第144章 共识机制崩坏日（2/2）

婴孩的啼哭突然变成欢笑。它骑着玄铁树俯冲而下，所过之处金融化进程全部倒转。剑修的购物券重新凝聚成剑气，却在刺向敌人时变成真实的讨债血书；丹修的股债凭证在炉火中重炼，迸发出的竟是当年被强占的丹药精华。

玄机阁主的缝合怪开始解体。每块契约碎片落地即化作毒蛇，却被散户虚影抓住七寸。最弱小的那个虚影突然亮起——正是当日第一个觉醒的药农，他粗糙的手掌按在蛇头：\"该算算利息了。\"

整个深渊剧烈震颤。药农的虚影开始膨胀，身上浮现出所有被剥削者的账目。每笔账都延伸出金色锁链，缠绕住正在逃逸的契约毒蛇。锁链另一头连接着金融婴孩，它正贪婪地吞噬这些毒蛇，额间的原初系统幽光愈发炽烈。

\"不好！\"苏九黎突然捏碎传讯玉符，\"那孩子在吸收金融恶念进化！\"

楚星河却张开双臂迎接崩坏的共识。他道袍上的防御阵纹自动解构成基础公式，身体逐渐透明：\"诸君，可敢与我进行最原始的以物易物？\"

修士们元神震颤。他们发现体内出现两套交易系统：一套是婴孩强加的金融化规则，另一套是深埋道心的劳动记忆。此刻两套系统正在争夺元神控制权。

体修突然暴喝，徒手撕开胸膛。他将金融化的心脏扯出，重重摔在地上：\"老子用这副拳脚吃饭，要什么狗屁信用点！\"摔碎的心脏竟化作石臼，开始自动研磨周边虚化的金融规则。

连锁反应席卷仙界。剑修们折断变成K线图的本命飞剑，用残片雕刻最朴素的交换木牌；丹修把期权合约投入炉火，炼出能暂时抵抗金融化的清心丹；甚至妖修都现出原形，用最原始的利齿撕咬数据深渊的触手。

婴孩突然发出痛苦呻吟。它吞噬的金融毒蛇在腹中翻腾，额头幽光时明时暗。玄铁树开始凋零，每一片落叶都变成燃烧的账本。

\"就是现在！\"楚星河化作流光刺入婴孩眉心，\"把你吞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原初系统幽光轰然炸裂。迸射出的不是数据流，而是七千万段被遗忘的交易记忆。某个大派长老突然抱头跪地，他看见百年前自己还是杂役时，为半块灵石跪舔仙靴的屈辱；玄机阁某位分阁主元神开裂，浮现出他篡改的第一笔账目...

金融婴孩的身躯开始坍缩，最终变成块布满裂痕的玉碟残片。而整个仙界正在燃烧的共识机制灰烬中，浮现出点点星火——那是修士们用最原始的方式重建的易物网络。

突然，残存的数据深渊中伸出苍白巨手。巨手握住玉碟残片，掌心睁开九颗血色瞳孔：\"不错的养料...\"

楚星河尚未开口，东方传来比雷劫更恐怖的轰鸣。三百艘挂着各派旗帜的跨界飞舟碾碎虚空，舟头站着本该在千年前陨落的初代钱庄创始人们。

墨阳真人龟甲彻底粉碎，颤声说出卦辞：\"金融天道轮回启，血宴重开万骨枯。\"

苏九黎却看着正在用木牌交易的体修们，突然轻笑：\"但他们忘了，蚍蜉撼树时...\"

\"树根早已被蛀空。\"楚星河接话，眼中倒映出星火燎原的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