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开花,饮血而艳(1/2)
白骨开花,饮血而艳
莫飞鸢越来越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难道是男人之间独特的交流方式?还真是难懂。
苏衍第一次在耍嘴皮子上落了下风,“天色不早了,莫将军明日出征还需收拾行囊和家里人道别,我们就不打扰了。”
莫飞鸢,“其实也没有很…很晚……”
苏衍拖着兰雪靖出了正厅的门,来时一阵风,去时火急火燎,苏衍这性子莫飞鸢习惯了。
这个时辰盛安城沿街灯火通明,一派盛世繁华之景,兰雪靖这身白衣在车水马龙间仿佛谪仙下凡。“世子,您可以放开我了。”
苏衍松开兰雪靖的手,阑珊灯火映在苏衍眼中,似大火燎原要将兰雪靖吞没,“我这不怕人多,给你走丢了。”
兰雪靖揉着发酸的手腕,“我不是三岁小孩子,出门还要人牵着。”
苏衍,“三岁小孩子都是爹牵着,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
兰雪靖,“你想当我爹,我还不想当你儿子呢,憋屈。”
苏衍拽过兰雪靖的手腕拖着他进了暗巷,狠狠掐住他的脖子,“兰雪靖,你到底想做什么?”
兰雪靖被掐着脖子倒也不慌张,黑暗中他的眼睛寒光逼人,像一把随时可置人于死地的利刃。“江南烟雨柔情似水,人也温谦顺和,世子哪来这么大火气?”
苏衍手上多了几分力道,好生纤细的脖子,根本用不了多少力就能轻而易举地拧断他的脖子,浓郁绮丽的香气随着兰雪靖的呼吸浓烈起来,黑夜中似一朵盛开的阿芙蓉,美丽充满了无限的诱惑,苏衍捂住鼻子,“兰雪靖你是日日泡在香里不成?身上的香味快把人熏死了。”
兰雪靖微微侧着头,下巴抵在苏衍的虎口处,像盘旋在高空准备捕猎的雪鹰,“香吗?带毒的,世子爷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便会浑身溃烂而亡。”
苏衍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少在那儿给我装画皮,你依附着律王借机打击东宫想报仇是吗?”
兰雪靖脖子快被掐断了,丝毫不慌张,享受似的笑了起来,“世子爷,我看你不止肝火旺盛还有癔症,有病得治,又不是什么说不口的病。”
苏衍继续加大力道,兰雪靖呼吸急促,“世子……爷,我跟你……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
苏衍捏起兰雪靖的下巴,香味更浓烈了,闻多了再看兰雪靖这身白衣都觉得热,“你是为给莫白桑报仇而来的对不对?你们两个是孪生兄弟。”
兰雪靖仰着头,“世子,我自幼长在冷宫里,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苏衍放开兰雪靖,兰雪靖沿着墙壁滑落,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世子爷,你这是真打算要我的命啊。”兰雪靖气若游丝,黑暗中带着森森寒意,他的目光落在苏衍后背像被人用刀尖刮着。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如果你敢打雍凉的注意,我一定让你死在盛安!”
兰雪靖脖子火辣辣得疼,脸隐匿在黑暗中也能看出苍白地吓人,“雍凉太远了,我更怜惜眼前人,我打得是世子爷的注意。”
苏衍懒得再跟他废话,愤然拂袖而去,兰雪靖扶着墙慢慢走出暗巷。沿街灯火璀璨,人人脸上带着安逸的笑容。兰雪靖苍白的脸色如将死之人,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质子府走,盛华繁华下他像一只卑微的蝼蚁,只配看着那光亮的灯火茍延残喘。冷,好冷,明明盛安城四季如春,兰雪靖还是觉得冷。
两个醉汉勾肩搭背地从烟柳巷出来,“呦,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啊,悄悄这苍白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啊。”
另一个醉汉拉过兰雪靖,托起他的下巴,“他娘的长得真好看,小美人夜里一个人走不安全,我们送你回去可好?”
兰雪靖笑了,枯骨生花,美得摄人心魄,“是啊,我一个人,身子不好家又远,两位爷发发善心送我回去吧。”
软绵绵地声音裹着蜜糖,又似一根羽毛在人心上不停地挠着,“哎呦,美人儿都开口了岂有拒绝之理,我们哥俩心善保证送你回去。”
“那就麻烦两位哥哥了。”
胖一点的男子手搭上兰雪靖的肩膀,凑近嗅了嗅,沁人心脾的香气,“美人儿不只身娇还体香,香得人想让人把你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瘦削一些的男子手探向兰雪靖的纤腰,“真香,真香!!过来给我闻闻。”
两个人拥着兰雪靖进了福禄巷,这条巷子多三教九流之徒,一些不入花楼的风尘女子在此接客,更有赌徒常年混迹与此,两人进了福禄巷就开始对兰雪靖动手动脚。黑暗中一只手飞了出去,寒影划过,胖男子的头滚进了福禄巷深处,血淋淋的脖颈喷着血。
瘦削男子捂着断手跪在地上求饶,“饶…饶了我……”
血溅在兰雪靖惨白的脸上,他舔了舔唇边的血又吐了出来,“味道真恶心!”软绵绵细语还有几分孩童般的天真无邪,配上兰雪靖的银发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唯有那双眼睛不似活人,兰雪靖的长指沾着刀身上的血放在嘴里咂了咂,天真的模样好像偷尝菜品的孩子,只是这份天真实在残忍,还有从骨子里渗出的恶毒,仿佛是披着美人皮的妖魔。“方才不是说我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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