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势已去,高楼起落(1/2)
大势已去,高楼起落
邵府,汪六福之死邵天涯被圈禁府中,邵震的日子也不好过,他在大理寺的职务快被架空了,如今邵天涯被革职下狱,邵震一时竟不知该向何人求情。他们父子二人得势后,嚣张跋扈,得罪不少人,世家瞧不上他们,寒门子弟对他们嗤之以鼻。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邵震一杯酒下肚,大势已去,该是偿还的时候了。
“大人,有人求见。”
邵震推翻酒壶摇晃着站起来,大笑不止,“谁还敢造访邵府啊,这个时候来造访的要么是来落井下石的,要么是来寻仇的。”
“邵大人还真有自知之明。”兰雪靖已来到堂前,取下帷帽,一头雪发夜里似染着银光。
邵震恍惚,一下跌坐在地上,面色煞白不已,看到兰雪靖的脸他总能想到莫白桑,他折磨死不少人,从未有谁让他如此恐惧。
兰雪靖模样纯真,“邵大人怎么了?为何如此惶恐,我是人,又不是恶鬼,犯不着用见鬼的眼神瞧着我。我深夜造访贵府是有事请教,来者是客,邵大人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还给邵大人带了礼物,进屋瞧瞧。”
兰雪靖不请自入,邵家今日被抄走不少财务,可见这宅邸较王公贵族有过之而无不及,“邵大人今夜心情不佳啊,也是,邵大将军下狱,还遭了刑部的刑,唉,倒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可如何受得住,我知邵大人思父心切,所以特意带了礼物。”
兰雪靖白丝绢帕子裹着之物,刺目的血红,邵震酒醒不少,发狠地扯开丝绢帕子,掉出一截带血的手指,看着手指上的白玉扳指,邵震浑身冰凉,“你……”
兰雪靖笑着,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可有缓一缓邵大人的思父之心?要是不够,明个我送个大得来如何?”
邵震怒瞪着兰雪靖,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你一北国质子,我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下这般狠手?”
兰雪靖,“无冤无仇,邵大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怨恨。”
有那么一瞬,兰雪靖的脸和莫白桑重合了,邵震惊得丢了手里的断指,“你…你是为他来的?”
兰雪靖,“邵大人聪明,既已知其中因果,那就回答我,为何莫白桑非死不可?”
邵震面上血色全无,万分惊恐,“我……”
兰雪靖还是那副无辜的模样,“没关系,邵大人可以不说,但是明日我就斩邵将军一只手送来,后天卸一条胳膊,不出几日邵大人就能收到邵将军的头颅,唉,就是可怜邵大将军年纪一把,恐难留个全尸了。”
“你——你——”
兰雪靖笑,“邵大人当初你对莫白桑上了多少刑还记得吗?待我出了邵府,系数奉还到邵大将军身上,大将军戎马一生,这点刑挨到天亮该不是问题。”
地狱恶鬼立于前,邵震愤怒又恐惧,可他不能说,说了必死无疑。
兰雪靖戴上帷帽,“邵大人慢慢想,邵大将军今夜怕是要无眠了。”
邵震,“等一下!”
兰雪靖停下脚步,“邵大人想好了?”
邵震眼如死灰,“我……我说……”邵震痛哭流涕,这事得从他初入官场说起,他寒门出身,父亲又是屠户,初到大理寺时只是一个小小的主簿,还备受同僚排挤。
邵震心中愤懑难纾,夜里在街头买醉,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街上根本没什么人,邵震醉醺醺地在街上摇晃。偏偏又下起雨了,他在房檐下躲雨继续借酒浇愁。“大人,夜深了,您这样醉酒街头若是给人知晓了去,难免落人口舌。”
那人声音很好听,悠悠如琴声,邵震回头见一白衣公子背着长琴撑伞立在一旁,邵震以为是哪个花楼里的琴师,并未理会。
“大人寒门出身在大理寺备受排挤,南琴实在替您憋屈。”
邵震来盛安时日不多,但是南琴这个名字他知道,司乐坊最有名的琴师,深受天子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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