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天(1/2)
第七十天
掀起的风浪将周围的草木树叶吹向一边,露出土黄色的地面或是树干,将中心点暴露出。
而伫立在风暴眼正中间的赭发青年身上的衣物巍然不动,仿佛与空间固定在一起。
然而他面前的白发青年也一样,安然屹立原地,前发的刘海没有波澜。
中原中也冷着脸,身上覆盖着一层赭红色的暗光,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凝滞、难以流动,每一个空气分子都仿佛有万千斤沉重。
异能力者?…等一下,这家伙身体里好像有别的力量。
…诶~真的算人类吗?
五条悟收敛起刚刚在悠面前的那副撒娇大猫的模样。
白发青年挑了挑眉,苍穹般天蓝的眼睛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子,睥睨着世间凡人。
可惜,他面前的中原中也可不能算是普通人。
作为站在战斗力巅峰,屈指可数的异能力者,中原中也倒是好久没有被人用这种目光注视过了。
心中本就不爽,此时好比往火焰上浇了一勺热油,烧得更加旺了。
他将自己的拳头关节捏得嘎吱作响,冷笑一声。
“你们咒术师都这么嚣张的吗?”
“什么啊……”
五条悟半眯起眼睛,藏起一般的冰蓝色光辉,脸上露出了恶劣又嘲讽的笑容,薄唇微启,
“——是国中生?”
咚!
下一秒,那道娇小的黑色身影已经闪现到了眼前,擡脚狠狠地踢向面前白发青年的脑袋层面。
然而,中原中也的动作却在即将命中的前一秒定在了原地。
二人中间像是隔着什么看不见的透明墙壁,无法靠近,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哦?速度还挺快的嘛。”
“哼,这样如何呢?”
中原中也冷笑一声,身上的红光更甚,霎时间,五条悟脚下的地砖也跟着二人的重量一起猛地下坠,变得四分五裂。
“……欸,有点意思。”
五条悟咧开了嘴,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而中原中也也面无表情地咬住自己的黑色皮手套,脱下,随意地丢在了地上。
『要认真一点了。』
『要认真起来了。』
一时间,飞沙走尘,一白一红两个身影交错着,快得令普通人肉眼难以捕捉。
“中也,你可要加油哦。”
太宰治虽然嘴上为自己的那位老搭档加油鼓气着,实则心中完全不在意。
他只是言笑晏晏的,看着面前的黑发咒术师,眼神冰冷,黑漆漆得暗不见光的井底,令人生寒。
而夏油杰对于悟那边的战斗,自然不会怀疑担心。
他也不甘示弱,脸上挂出了平日里儒雅亲切的微笑,只是笑意不及眼底。
『——先解决掉面前这个更麻烦的家伙比较好吧。』
两个素未谋面过的陌生人,此时心中不约而同地冷声道。
“啊啦啊啦,咒术师先生脸上的红印子可真是显眼啊。”
“呵呵,这和你一个外人没关系吧?”
“外人?您在说什么呢,悠可是我家的社员哦。”
两个家伙皮笑肉不笑地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呛着彼此,阴阳怪气。
夏油杰一边说着,一边派出低级咒灵靠近意图试探。不过结果毫无意外,所有的咒灵在触碰到那家伙时,全部都消失。
他倒是能感觉到咒灵们没有被祓除。
——但是这家伙的能力,某种意义上相当克制他的术式啊。
“哦呀,咒术师先生难道还在试探吗?”
太宰治笑着,擡起了手,准确地触碰到从左上方靠近过来的「蝇头」,咒灵便如同泡泡般,炸裂消失。
……这家伙,真的看不见咒灵吗?还是单纯凭借着周围空气变化推断,猜测他的咒灵靠近的位置?
夏油杰皱眉思考。
太宰治的眸色却随着时间愈发阴沉。
这男人,应该也是悠在「游戏」里遇见的人吧;「悠」在高专那次任务中的死亡,会不会和他有关……啊啊,真的令人不快。
嫉妒之心自然让太宰治的语气好不到哪里去。
“真是可怜啊,既然已经失去了,就不要死缠烂打着对方了。”
“……哈?”
夏油杰的脸一黑,声音低沉。
这个男人无论是语气还是对悠的动作,一副理所应当的亲昵模样。
悠似乎也很熟悉对方,不然不会仍由对方的亲近。
……是曾经认识的熟人?还是别的什么关系?
啧,无论哪种,都相当碍事。
“呵,希望横滨来的这位先生,不要是自我感觉良好。悠可没把你当成什么重要的人吧?”
“您有资格说我吗?咒术师先生。至少现在我和悠还在一起。”
“你倒是擅长模糊伪造事实啊。”
“呵呵,实在嫉妒吗?真是丑陋。我说的可是事实哦——我可是悠目前来说最信任的人呢。”
“如果他知道你伪装
两个黑发青年只是进行言语上的交流,二人脸上虽然都露出春风和煦般的笑容,像是两只笑眯眯冒着郁气的黑毛狐貍、
又像是两条阴冷恐怖的冷血爬行生物,隔空嘶嘶地吐着蛇信子。
周围的空气无比冰冷,散发着一股呛鼻的火药味,噼里啪啦冒着火花。
然而,被夹在中间的唯一草食动物,看着周围的慌乱的场景,头顶上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红色感叹号。
一之濑悠马耳边响起噼里啪啦,地面破裂、树木拦腰折断的清脆声响,忍不住心惊胆战。
他忍不住擡头对太宰治说道。
“喂、喂,太宰、还有杰,那边打起来了啊,在不拦住就——”
不过他现在似乎求助错了人。
这边的气氛完全插不进去。
两只腹黑型生物正笑眯眯地,互相对呛得厉害。
然而,半空中的五条悟和中原中也已经彻底打嗨起来了。
中原中也虽然身体娇小,但力气却惊人,尤为擅长格斗技巧;尤其是关节技和踢技,熟练得出神入化,每每都指向对方太阳xue等要害命门。
而对于五条悟来说,除了平时和杰偶尔在训练室切磋外,他几乎找不到什么能打的敌人了;再往前,也就是当年和禅院家的那个「天与咒缚」的交战,
打到后来,两个人颇有默契地撤下了自己的术式和异能,单纯凭借着二人自身的体术对战。
即便如此,两个顶尖战力的破坏力依旧惊人。
两人交手过招之处,都犹如台风扫过境,仅仅几秒,便席卷起一片狼藉。
咚!
神社前面的鸟居柱子被击碎一半,居然还能勉强维持住平衡,颤颤巍巍地依靠着旁边的红白粗绳支撑着没有倒下。
啪!
地上又是一片碎裂,地上刻着传统妖怪纹样的砖头化成了粉末,从此成为了这块土地的历史。
地藏菩萨们被固定在原地。每每有拳头或是长腿擦着石头脑袋而过,又或是周围造成的各类废墟四处飞散造成的余波,都十分精巧地从石像周围擦了过去,没有损伤一丝一毫。
那排见证了百年来历史的地藏菩萨们,石头雕刻出的表情看上去平静随和,波澜不惊。
然而,如果他们也能够张口骂人的话,管他个佛门禁规,恨不得把这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毛头小子们从头到尾骂个遍。
那边是在拆家,这边又在唇交舌战。
两个高挑的黑发青年笑眯眯的,毫不客气地互相讽刺着对方;如果说那便是肉.体上的交战,而这边则是精神上的交战。
被夹在中间的一之濑悠马此时此刻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太阳xue处那个青筋一跳一跳地震得他生痛。
忍耐、忍耐。
然而,人忍耐极点,都是会爆发的。
即便是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够了,都给我停下来!”
站在中间的黑发少年拔高了音量,大声吼道。
他的声音回荡在已经变得空空如也的空地内,偶尔撞上周围的几棵幸存的大树,颤颤幽幽地波折回来。
悠的声音成功让这几个混蛋大人安静了下来。
五条悟和中原中也的拳头和腿脚停在了原地,甚至还保持着格挡和进攻的姿势。
两个人僵硬地转过脑袋,小心翼翼地看向了悠的方向。
黑发少年深呼吸一口气,伸手推了一下鼻梁上快要滑落的黑框眼镜。
可是无法阻挡脸上肌肉的抽搐。
他垂下了脑袋,攥起的拳头几乎是无法自控地颤抖,咬牙切齿着,甚至能听到他强忍着怒气的磨牙声。
一之濑悠马低声说着。
“你们一个两个,自顾自地……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把我带着四处乱飞,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
“什么想杀掉我也好,想把我关起来也好,以及威胁我也好……全都是你们这群人渣混蛋们自作主张,自己那些莫名其妙的欲望和念头强压到我的头上——”
“没有一个人问过我的意见,我才不想要被这样子对待!”
“悠,那个……”
不知道是谁,战战兢兢地试探着想要出声,结果被对方一句暴躁地呵斥堵了回去。
“闭嘴!都给我安静地坐下,认真听我说话!”
四只家伙瞬间闭上了嘴,以一种乖巧的姿态,排成一排,正跪在黑发少年的面前,温顺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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