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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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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日暮黄昏,霞光笼罩着金碧辉煌的宫楼,橘红色残阳仿佛挂在红檐绿瓦上,几只喜鹊仿佛被残阳晒疼了屁股,叽叽喳喳个不停。

安昌侯远远望去,想到当日他过大寿时,屋檐上也是一群喜鹊叫个不停。

无端的,他心里冒出不好的兆头。

这段时日,东宫与士族拼命反扑。

魏家派人封锁了四皇子那座有斗兽场的别庄四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世家的层层监视,导致他们根本无法毁灭证据。

就连那些与四皇子同好者,为四皇子输送奴仆的人贩子等,全都被世家暗中抓走。

宣瑛与祁丹椹以各种手段验了绝大部分尸体,大理寺的仵作将尸检供状全都备份存档,他们暗中查找各种线索,杜绝一切他们伪造证供、寻找替罪羊的可能。

安昌侯知道,四皇子逃不过这一劫,他们已经走投无路。

从一开始,他就处于被动位置,从他行刺魏霄到这次四皇子的事件被爆出,他就处于那人的眼皮子底下。有人想断他后路,毁掉他安昌侯府的未来。

可他猜不出对方是谁,有何用意。

在四皇子焦躁万分,自觉走投无路时。

他让四皇子赌一把。

他要他找嘉和帝坦白。

现在只有嘉和帝能够救四皇子,也只有嘉和帝能保住四皇子的地位。

先太子宣其已经不在了,寒门出来的宣环是嘉和帝唯一的选择。

若他不想让自己多年的筹划付之一炬,他只能再保宣环一次。

可实际上,安昌侯心里也没底。

嘉和帝并非一般碌碌无为的君王,他是世家扶持上位的,却在世家处处制约他时,还能遏制住世家,达成皇权与世家权力的平衡。

他的帝王心术手段绝非一般人可比。

可他们没得选。

这是四皇子最后一条路。

也是他的最后一条路。

他要第一时间知道这场权术最后的结果。

所以,他立在皇宫天工门外等着,赤红色蟒袍比天边残阳还殷红,如同血染。

祁丹椹散衙时,路过天工门。

他远远就看到立在巍峨宫墙下的安昌侯。

他朝着他走过去,四目相汇,视线相撞,如同雷电在空中相遇,发出震颤大地的轰隆隆声。

隔得这般远,他都能看到安昌侯沧桑憔悴赤红色双眸中的红血丝,那双赤红色双目如同烙铁,紧紧的贴着他,看着他一步步走来。

惊鸟不曾让两人眨眼睛,来往官吏也不曾让两人移开视线。

走到近前,祁丹椹恭敬行礼道:“下官参见侯爷,多日不见,侯爷安好。”

安昌侯紧紧注视着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眸像寂静的深潭、像无边无际的长夜……

以往他不曾仔细注视,只觉得对方那双漆黑的眼眸让他不舒服。

刚刚注视着对方,也被对方注视着。

他忽然想到一个人。

他的岳父苏泰。

他也有相似的漆黑双眸,那双眼睛注视着他的时候,仿佛能看到他的心底去,那目光如同利刃悬在颈侧,如同鹰隼盘旋在头顶……

他在他的面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稍有不慎,就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

十三四年过去了。

他早就被腰斩成两截,尸骨不知被埋在哪处荒山野岭,那双让他惧怕的眼睛怕是早已腐烂成泥。

可现在,他却在另外一个身上看到同样的漆黑双眸。

此番事件的幕后之人仅用两步棋就将他的后路与未来全部封死。

第一步逼得他不得不从幕后到台前,与世家为敌,彻彻底底沦为四皇子党。

第二部将他目前唯一希望的四皇子彻底踢出局,粉碎他的希望,让他彻底被隔绝在大琅王朝未来的权力中心以外。

他从始至终毫无警觉。

他越看越觉得这双眼睛很像苏泰。

背后设计他的那人手段快狠准,很像祁丹椹在朝野的行事作风。

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

苏泰一脉的苏家子弟最年轻的是六公子苏玉。

若是能活着,现在已经二十有六七,唯独一个外嫁女生了一个外孙,若他还活着,如今应该二十一二。

虽说二十六七与二十一二看上去给人的差别不大,但能从骨相分辨出年龄。

眼前这人,至多二十一二岁。

事情不可能这么巧?

可是怎么可能呢?

当年,是他亲手为他敛的尸,他已经烧成一具焦炭……

他突然想到祁丹椹在他寿诞上讲的那个传奇故事。

富商与后母将原配之子扔到店里,店里遭遇匪寇抢劫……

如果将富商与后母换成他与宋慧娘,彻彻底底对上了,似乎缺少了那封勒索信,他从来没看到什么勒索信……

如果从一开始就有勒索信呢?

他脑子里轰隆炸响。

半晌,才控制好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显得不发颤,道:“你的眼睛很像一个人。”

祁丹椹大大方方任由安昌侯打量,道:“下官不像谁,下官就是下官自己。”

安昌侯赤红双眸盯着祁丹椹,仿佛要从他身上看出一点苏洛或他,或当年那个神童的影子……

可惜没有。

当年的齐云桑粉雕玉琢、宛若金童,就算他成人,也是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公子,而不是眼前的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走一步能喘三下的病秧子。

这人太瘦了,眉眼面容尽是岁月打磨的尖刻。

找不到苏洛雍容圆润鹅蛋脸的半点影子,更找不出他的半分儒雅斯文。

可那个念头萦绕在他脑海里散不去,他试探道:“本侯曾有个儿子,是本侯的次子,在安昌侯府排名第四,又被称为齐四郎,是京都远近闻名的神童,也是钟台逆案首犯苏泰的外孙。他若活着,也是你这般年岁……”

祁丹椹无动于衷,仿佛不明白他为何讲这样一个故事,但他本着礼节,不曾打断。

他继续:“他……他犯了个错,本侯为了惩罚他,打发他去了京郊的庄子。可那庄子遭遇越狱的匪寇洗劫,他们抢劫了财物,杀人放火,将所有人都烧死在那处庄子里,包括本侯的儿子。”

“本侯看到他时,他已经被烧成一具焦炭。今日,本该是他的生辰。祁少卿博闻强识,见多识广,你说人死会复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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