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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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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因为街道太过冷清,两人没了闲逛的兴致。

戌时正一刻,宣瑛将祁丹椹送到家。

祁丹椹下了马车,回头,见宣瑛掀开车帘看着他。

他对宣瑛行礼,道:“殿下请回吧。”

宣瑛依依不舍:“本王看着你进去。”

祁丹椹不知宣瑛为何变得这么客气,出于主人家的礼节与对皇室的尊重,他应该先看他离开,他才能进门。

于是,他道:“殿下请先行。”

宣瑛:“看你进去,本王才放心。”

这才多久就腻歪上了,舍不得看见他离开他视线?

祁丹椹:“……”

放心啥?

又没有刺客要刺杀他!

果然是经常被下毒与被刺杀的皇室。

再这样腻歪下去,可能得到天亮。

思及此,祁丹椹转身进了祁府,砰一声关上门。

那关门声,果断迅速且决绝。

锦王府马夫正要赶车,宣瑛道:“再等等。”

他肯定舍不得他,待会儿肯定要打开门默默看他远去的背影。

他不能让他只看到他离去的背影。

他要让他知道他也舍不得离开他。

两刻钟过去了。

马夫靠在车壁上都睡着了。

一轮圆月下,一辆华丽马车孤零零的停在窄巷中。

清风静悄悄的来,又轻飘飘的走。

寂静是永丰巷的喧嚣。

沉默是今晚的心桥。

宣瑛:“……”

马夫美梦中被叫醒,他抹去口水,“殿下,可以走了吗?”

然后他见他家殿下脸色阴沉,便吓得再也不敢问,驾起马车就走。

车轮咕噜噜滚过青石板长街。

宣瑛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祁丹椹没有开门看他呢?

是不是他不爱他了?

等他没把这个问题想明白,他就叫车夫又把车驾回祁府了。

车夫觉得他家王爷最近有点精神失常。

但他不敢说。

这说出口就是砍头的重罪。

宣瑛看着紧闭的大门。

一时之间心里空落落的。

他想把祁丹椹喊出来问问他是不是对他没感觉了,但他又怕吵着他睡觉。

仔细想了想,他翻上祁府的高墙。

他想,他如果睡了,他就走,绝不打扰他休息。

他翻上的那面墙,正好对着祁丹椹的内寝窗户,然后他透过半支起的窗户缝隙,看到里面坐在浴桶中的人。

祁丹椹正在沐浴。

朦胧水雾中,裸露在外的肩背又窄又薄,皮肤是不正常的冷白,白皙的身体上纵横着四五处疤痕,像鞭子伤,又像刀伤,甚至还有一处从锁骨下往下延伸,被浴桶与水流遮挡住……

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身体,因这几处伤疤显出几分肃杀凌冽之感。

他一时之间忘记身在何处,今夕何夕。

脚下青苔滑腻,他腿麻了,没及时稳住身形,一脚滑进院中。

一股凌冽剑气朝着他面门而来,宣瑛立刻侧身躲避,院落中一棵新栽的柳树被这道剑光劈成两半。

那剑并未收势,而是裹挟着更凛冽之气朝着宣瑛而来。

宣瑛再次撤身闪避,出声道:“是本王。”

那人立刻收剑,恭敬跪下:“王爷,请恕属下无礼。”

这人是他送来保护祁丹椹的三人之一。

他让那人起来。

祁丹椹飞羽等也听到动静,走到院落中。

祁丹椹随便披了件外裳,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淌着水,水顺着白皙皮肤,如同耍流氓似的滑入衣服里。

内衣被水润湿,紧贴着身体,露出里面紧致的皮肤肌理。

他看着宣瑛诧异:“殿下没有回府吗?”

宣瑛连忙找个借口:“回了,半路上看到一个贼往这边来,就追过来,然后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事,就……”

他故作严肃道:“你们没事的话,本王就走了。”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花圃。

祁丹椹看了看时辰,道:“殿下,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早朝了,不如您先在寒舍暂且歇息吧。”

从永丰巷到锦王府,得小半个时辰。

回去再折腾折腾,除去上早朝的路上时间,休息的时间根本不到一个时辰。

这段时日宣瑛真心相待于他,他也不是什么忘恩负义的人。

这点举手之劳,他还是能帮的。

宣瑛:“……”

他果然舍不得他。

这都提出要他在他家过夜了。

这进展太快了吧。

他如果留下是不是太不矜持?

祁丹椹见宣瑛犹豫,道:“若殿下住不习惯的话,那下官就不为难……”

宣瑛:“不为难。”

不矜持就不矜持。

男人有几个是矜持的。

沈雁行说过:不矜持的男人才能抱得美人归。(沈雁行:明明是不要脸的男人……)

待会儿万一祁丹椹真的要跟他发生点什么,他怎么办?

他还没准备好呢?

男人跟男人怎么着来着?

就在他头脑风暴中,他被安置在了西厢房。

祁丹椹温和替他掩上房门。

宣瑛诧异:“你不陪我吗?”

祁丹椹:“……”

这都二十多岁了,睡觉还要人陪吗?

他忽然想到宣瑛这种王爷肯定诸多丫鬟太监伺候。

那种名门望族不都是有通房丫头或小厮伺候吗?

他平时不用人伺候,祁府也没什么太严苛的尊卑之分,导致他忘记这些豪门贵族子弟的规矩了。

他道:“我就在隔壁,南星在耳房,殿下有事叫我,或者喊南星即可。”

宣瑛看到祁丹椹离开,只觉得长夜漫漫。

他就想看到他。

但他不敢直接登堂入室,那太不尊重人了,他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是祁丹椹主动且自愿。

他想,如果能看着祁丹椹睡觉的话,那做梦都是香的。

祁丹椹刚回去躺下,就听到宣瑛喊,他要喝水。

他起来,给他送去茶水。

没过一会儿,他喊他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说话。

接着就是屋里热,给他开窗。

再不然就是饿了,要吃馄饨。

反正祁丹椹离开他视线一会儿,他就开始叫唤。

祁丹椹鞍前马后伺候他。

连带着南星这种怂货都想冒着诛九族的危险砍了他。

这个狗屁王爷折腾他家公子折腾上瘾了,一会儿要伺候他茶水,一会儿要开窗,一会儿要关窗……

最重要的是,他只要他家公子伺候,不要他伺候,还嫌弃他挡了视线。

因为太烦人,祁丹椹将被子搬到西厢房的榻上,想看看宣瑛到底有多少鬼毛病。

那榻靠近窗户,与宣瑛睡的正床几乎面对面。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高门大户的公子睡个觉,不仅有通房丫鬟,更有若干值夜丫头与小厮。

他已经做好陪宣瑛折腾一夜的准备。

他后悔将宣瑛留下了。

谁知他刚躺下,宣瑛就安静下来,不闹也不折腾,道:“你今天玩得开心吗?”

祁丹椹困得不行,差点下意识道你闭上嘴我就开心了。

但身体理智告诉他,宣瑛得顺着毛撸,不然他会烦他一夜。

他道:“开心。”

宣瑛:“我也是。”

他看着月光透过薄纱笼罩着祁丹椹全身。

他的侧脸轮廓在月光中如同一幅画。

他突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他道:“跟你在一起我特别开心,一想到能余生跟你一起度过,就感觉无时无刻不泡在蜜罐子里。”

那人没有回他。

似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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