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巴图蒙克的复仇誓言（1/2）

当巴图蒙克带着残余的亲卫队，如同丧家之犬般逃离雁门关时，他曾经不可一世的狂傲被彻底击碎。风沙呼啸，卷起满地尘土，也卷起了他内心的不甘与怒火。他看着身后那些被大晋追兵零星斩杀的溃兵，听着从遥远南方传来的大晋将士的胜利欢呼，那声音如同尖刀般，狠狠地刺入他的心脏。

他骑着疲惫的战马，在旷野中狂奔了数日，不眠不休，日夜兼程，才抵达距离雁门关数百里外的**“狼神谷”。这里是漠北部落各部平时集结和举行祭祀的地方，也是他权力的核心象征。然而，此刻的狼神谷**，气氛凝重而压抑。昔日人声鼎沸的营地，如今只有零星的部落首领和心腹勇士，他们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

大萨满塔格拉被小心翼翼地抬入主帐，他伤势极重，气息微弱，身体因为巫术反噬而不住抽搐，已然无法施展任何巫术。萨满力量的溃败，对漠北部落精神层面的打击，甚至远超兵力的损失。萨满是草原子民的精神支柱，是他们与“长生天”沟通的桥梁，萨满的倒下，意味着众神的离弃，这在迷信的漠北部落将士心中，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巴图蒙克走进王帐，没有理会众人的请安，他猛地抽出腰间装饰着狼头图案的弯刀，狠狠地插入地毯中，刀尖深入泥土，发出“嗡”的一声。他的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凶光，那是草原狼特有的，对猎物无尽的贪婪和复仇的渴望。

“耻辱！这是我漠北部落从未有过的耻辱！”巴图蒙克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却充满了震慑人心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大晋的肥羊！他们竟然敢将我们赶回草原！他们竟然敢在雁门关斩杀我的勇士！他们竟然敢重伤我的大萨满！”

他猛地转过身，鹰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那眼神中蕴含着无尽的怒火与威压，让所有被他目光触及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

“告诉我！你们这些自诩勇士的家伙，告诉我！我们，是草原上无敌的狼！还是被大晋吓破胆的绵羊？！”巴图蒙克的声音猛然拔高，如同雷霆般炸响。

“我们是狼！无敌的狼王！”众部落首领和勇士们齐声怒吼，声音中带着不甘和被激发的野性，回应着他们大汗的怒火。他们虽然心有余悸，但巴图蒙克的威势和草原民族骨子里的好战，让他们再次燃起了战意。

“很好！”巴图蒙克冷酷一笑，那笑容中带着一股嗜血的意味，“既然我们是狼，那就要让大晋知道，激怒一头狼，会付出怎样的代价！这一次，他们将尝到被狼群撕裂的滋味！”他知道，现在不是发泄怒火的时候。他需要重拾部落对他的信心，需要重新凝聚起散乱的部落力量。只有让部落的勇士们相信，他巴图蒙克依然是那个带领他们走向胜利的狼王，他才能再次将漠北部落这头沉睡的巨兽唤醒。

他随即向众首领发出了至高无上的“狼王令”：所有部落必须在半月内，将所有可战之士集结到狼神谷，违令者，巴图蒙克将亲自率军将其部落夷为平地，鸡犬不留！同时，他命令各部落，将所有存粮和牲畜集中调配，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漫长战事。草原的铁血法则，在这一刻被他诠释得淋漓尽致。

在狂怒平息之后，巴图蒙克展现出了他作为草原狼王的狡诈和战略眼光。他知道，仅仅依靠狂热和蛮力，以及传统的“狼群冲锋”，已经无法战胜大晋的征北大将军秦朗了。他必须深刻反思雁门关失利的根本原因，并对漠北部落的作战模式进行彻底的革新。

他召集了剩余的部落智者和经验丰富的勇士，以及那些未参与雁门关决战的萨满，进行了长达数日的密议。王帐内的空气弥漫着烤肉和马奶酒的气味，却也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紧张的气氛。

“大晋的那些奇怪武器，震天雷和连弩，太过诡异！”一名部落首领心有余悸地说道，他的手臂上还缠着在雁门关被炸伤的绷带，“它们能让战马受惊，能让我们最引以为傲的冲锋土崩瓦解！”

“还有那些大晋步兵，他们就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近身搏杀竟然如此厉害，完全不像传说中的大晋肥羊！”另一位勇士接话道，眼中仍残留着对大晋“敢死营”的恐惧。

“最重要的是那个大晋的道士！”一位萨满虚弱地开口，他的声音因为巫术反噬而带着嘶哑，“他的道法纯正，能破我族巫术。塔格拉大人便是因此而重伤的！”他指了指躺在角落里奄奄一息的大萨满塔格拉，这提醒着所有漠北部落将士，他们赖以骄傲的神秘力量，在大晋面前并非无敌。

巴图蒙克静静地听着，他没有打断，而是让每个人都说出自己的看法。他知道，只有直面失败，才能找到胜利的方向。他不再是那个盲目自大的大汗，他开始变得更加冷静和审慎。

经过一番深刻的剖析，漠北部落最终得出了几个重要的结论，并制定了新的战略和战术：

漠北部落深刻认识到，在开阔地带与拥有震天雷和连弩的大晋军队正面冲锋，无异于自杀。因此，他们决定未来将避免与大晋主力在平原进行大规模会战。他们将利用漠北部落骑兵无与伦比的机动性优势，避开大晋的主力火器部队，转而寻找大晋的薄弱环节，例如大晋的粮道、补给线、偏远村镇，或者地形复杂的山谷、森林。

漠北部落将彻底放弃大规模集群冲锋的传统战法，改为化整为零，以小股精锐骑兵部队，分散骚扰大晋边境。这些小股部队将如同草原上的狼群般，无孔不入，深入大晋腹地，袭击粮道，焚烧村庄，抢掠物资，制造恐慌，甚至劫掠人口。这种战术旨在拖垮大晋的补给线，削弱大晋的国力，并迫使大晋分散兵力进行防守，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巴图蒙克相信，大晋的富庶是他们的弱点，也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只要掐断这个来源，大晋迟早会崩溃。

鉴于青云道长对萨满巫术的强大克制，漠北部落将不再奢望在战场上大规模直接施法。他们将更加注重巫术的隐蔽性和渗透性。萨满们将深入大晋后方，利用“迷魂香”、“致幻剂”和“疫病诅咒”等更隐蔽、更阴险的手段，对大晋的城镇、水源和粮仓进行破坏。他们甚至计划培养更多“巫毒师”，这些巫毒师将专门通过下毒和传播疫病来削弱大晋的战力，从内部腐蚀大晋的抵抗意志。

针对大晋步兵的“实战武技”，巴图蒙克决定抽调部落中最强壮、最悍勇、最视死如归的战士，组成一支特殊的“破阵死士”部队。他们将配备重型链锤、铁盾和巨斧，专门训练如何突破大晋的步兵方阵。这些死士将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利用自杀式袭击，也要为后续的骑兵冲锋打开缺口。他们甚至会身负烈火，冲向大晋阵型，用自己的生命为后续部队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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