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贺氏周年庆双主(1/2)
暮春的风裹着紫藤花的甜香钻进车窗时,陆翊臣正低头替苏瑶整理肩头的珍珠披肩。镜中两人的倒影交叠——他穿着定制的深灰色暗纹西装,袖扣是苏瑶去年送的生日礼物,碎钻镶嵌的银杏叶造型;她裹着一袭香槟色鱼尾礼服,腰身处收得极细,裙裾垂落至脚踝,衬得肌肤胜雪,发间别着的一串珍珠簪子,与他西装内袋里那枚家传玉佩恰好同色。
“紧张吗?”陆翊臣低笑,指尖拂过她耳尖的薄红。
苏瑶抬眼望他,车窗外掠过的梧桐叶在玻璃上投下斑驳光影:“有什么好紧张的?不过是去给贺总庆生。”话虽如此,攥着鳄鱼皮手包的指尖却微微发颤——这是她第一次以“陆太太”身份出席如此高规格的商业庆典,更别说这场庆典的主角,是与陆翊臣并肩二十年的贺氏集团总裁贺文轩。
他们的车驶入贺氏集团总部园区时,暮色已染透天际。这座占地千亩的庄园式建筑群,原是民国时期民族资本家留下的老宅,青砖灰瓦的主楼被玻璃幕墙包裹,既有历史的厚重感,又不失现代的奢华。门岗处的保安早已候得笔直,见车牌号无误,立刻敬礼放行。穿制服的接待员捧着鲜花迎上来,为首的女孩眼尖,一眼便认出了苏瑶:“苏小姐,陆总,欢迎光临!贺总在玫瑰园等您。”
玫瑰园是庄园里最负盛名的景致,三百株卡罗拉玫瑰正开得浓烈,红得像要滴出血来。贺文轩穿着深藏青定制西装站在花径尽头,白衬衫袖口随意卷起两寸,腕间戴着块老上海牌机械表——这是他和陆翊臣二十年前创业时凑钱买的第一块表,如今早已换了新的,偏他总爱戴着这块旧表,说是“记着苦日子里的甜”。
“翊臣!苏瑶!”贺文轩大步迎上来,给了陆翊臣一个熊抱,又轻轻抱了抱苏瑶,“可算把你们盼来了!快随我进去,大家都等急了。”
三人穿过玫瑰园,绕过一片修剪齐整的英式草坪,宴会厅的玻璃门已在眼前。推开门的刹那,陆翊臣听见了熟悉的交响乐——是《蓝色多瑙河》,贺文轩每年周年庆都要放这首曲子,说是“听着高兴”。厅内灯火通明,三百余张圆桌铺着银质桌布,水晶吊灯将每一寸空间都照得透亮,墙上挂着贺氏集团二十年来的发展历程照片:从第一间小作坊到如今的跨国集团,从传统制造业到新能源领域的突破……每一张照片里,都能找到贺文轩年轻时的身影。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贺文轩站在舞台中央,举着话筒的声音带着笑意,“今天是贺氏集团成立二十周年的日子。二十年前,我和几个兄弟挤在三十平米的办公室里,靠着三台旧机床起家;今天,我们站在这里,身后是一千二百名员工,是覆盖全球的产业链,更是无数个像你们一样的伙伴。”他的目光扫过台下,最后落在陆翊臣和苏瑶身上,“尤其要感谢两位——陆翊臣先生,苏瑶女士。没有翊臣当年的第一笔投资,没有苏小姐在财务危机时的雪中送炭,就没有贺氏的今天。请允许我以东道主的身份,给你们献上一份薄礼。”
两名礼仪小姐捧上一个红丝绒托盘,上面放着一座鎏金奖杯,底座刻着“商海同舟”四个字。陆翊臣正要推辞,贺文轩已按住他的手:“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是董事会全票通过的。当年你陪我在车间熬了七天七夜调试设备,苏小姐把婚戒都押给银行给我周转——这份情,贺氏记一辈子。”
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苏瑶望着台下那些熟悉的面孔:有跟着贺文轩从车间干到部门经理的老员工,有陆氏集团的核心高管,还有这些年合作过的客户与供应商……她忽然想起六年前的冬夜,陆翊臣在电话里说“贺氏资金链断了,我去守着”,她连夜飞到冰天雪地的东北,在厂房外等了他整整一夜。那时他们还没结婚,他却握着她的手说:“等挺过这关,我娶你。”
“接下来,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陆总和苏小姐上台!”贺文轩的提议让掌声更响了。
陆翊臣牵着苏瑶的手走上舞台。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暖融融的,像极了六年前那个雪夜,他在厂房门口哈着白气给她暖手的感觉。苏瑶望着台下的人群,忽然发现好多老员工都在抹眼睛——那是跟着贺文轩吃苦受累过来的老人,此刻见着当年的“恩人”,情绪哪能控制得住?
“今天站在这里,我其实特别感慨。”陆翊臣接过话筒,目光先扫过贺文轩,又落在苏瑶脸上,“二十年前,我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创业者,是贺总带着我喝最便宜的酒,吃最简单的饭,教我看报表、谈客户;十年前,公司遭遇金融危机,是苏瑶把她的嫁妆钱全部拿出来,说‘大不了从头再来’;五年前,我们拓展海外市场被人卡脖子,是贺氏的技术团队和我们一起熬夜攻关,熬红了多少双眼睛……”他顿了顿,伸手握住苏瑶的手,“都说商场如战场,可我觉得,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什么商业手腕,是身边有愿意和你共担风雨的人。”
苏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想起去年冬天,陆氏集团收购海外工厂时遇到当地工会抵制,陆翊臣在异国他乡住了三个月,每天只睡四小时,回来时瘦了一圈。她煮了姜茶给他,他却笑着说:“你看,我把‘战利品’带回来了——这是工厂的钥匙。”此刻听着他在台上说这些,她忽然觉得,那些藏在岁月里的艰辛,原来都被他妥帖地收进了回忆里,只挑最温暖的片段说给她听。
“最后,”陆翊臣提高声音,“我想借贺总的场子,向苏瑶许个愿:未来的日子,不管是顺境还是逆境,我都会像今天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松开。”
苏瑶望着他,眼泪终于落下来。台下掌声雷动,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举着手机录像,连贺文轩都红着眼眶鼓掌。这一刻,所有的商业成就、所有的鲜花掌声,都抵不过台上那两只紧紧相握的手。
晚宴开始后,陆翊臣和苏瑶成了全场的焦点。老员工们轮流过来敬酒,说着当年陆翊臣帮他们解决困难的往事;年轻一代的员工则举着手机要和他们合影,说“陆总和苏总是我们的榜样”;连贺文轩的父母都坐着轮椅来了,拉着苏瑶的手说:“好孩子,当年我们家文轩不懂事,多亏你照顾。”
“苏小姐,能问您个问题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端着酒杯凑过来,是贺氏市场部的实习生,“我听说您当年为了帮贺总周转,在银行门口蹲了三天等贷款?现在回头看,觉得值得吗?”
苏瑶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那时候哪懂什么值不值得?就觉得,他把我当自己人,我就得把他的事当自己的事。后来才明白,有些事,不是为了回报才做的——就像你现在,为了做好市场调研,在车间蹲了半个月,不也觉得很有意义吗?”
女孩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陆翊臣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自己创业初期,也是这样被老员工们带着跑市场、谈客户,把“真诚”二字刻进了骨血里。他端起酒杯走到苏瑶身边,轻声说:“你看,我们当年种下的种子,现在都发芽了。”
苏瑶望着那些年轻的笑脸,忽然想起贺文轩说过的话:“企业就像一棵树,根扎得深,才能枝繁叶茂。”而她和陆翊臣,何尝不是在彼此的生命里扎了根?那些共同经历的风雨,早已把他们的命运紧紧缠在了一起。
晚宴进行到一半,贺文轩忽然敲了敲酒杯,示意大家安静。他的助理推上一个蛋糕,二十根蜡烛在烛光里跳动,映着他眼角的皱纹。“二十岁,对一个人来说是青春正好,对企业来说,是正当壮年。”他拿起刀,先切了一块给陆翊臣和苏瑶,“第一块,给我的合伙人;第二块,给我的家人。”
切完蛋糕,贺文轩忽然压低声音:“翊臣,苏瑶,跟我来书房一趟?有点事想和你们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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