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散（1/2）

五石散

会试春闱分了两场，第一场试四书义三道，经义四道;第二场试论一道，判语五条，诏、诰、表内选答一道;第三场试经史策五道。凡乡试录取的举人皆可应试。取录名额，初无定额，多者至四百七十二名。①

光是一场下来就足以要了半条小命，在那贡院里吃喝都不舒坦，顾景湛这几日过的很是艰辛。

贡院的门一开，小厮便迎了上去，将顾景湛扶回马车里，喝下一口参汤，这才缓了过来。

连忙回到院子中去，沐浴更衣，熟悉熏香之后，才会觉得回过神来了。

出了门第一句话便是：“这贡院里真不是人待得地方。”

嚼着干巴巴的干粮，就算再美味的小菜也不能一日三餐顿顿如此，再加上睡得也不会，贡院里小小的一方田地，连身体也施展不，只能够蜷缩着一团，勉强自己入睡。

若不是太费脑力，只怕自己看还是难以入睡。

顾景湛吐槽着贡院的种种遭遇。

苏清兰倒是看着他沐浴更衣之后精神很足，若真是吃不消的，只怕是一病不起了，哪还有心思费这些口舌。

“二爷喝口茶润润嗓子吧，在贡院里可辛苦了，那些话在院子里说说便算了，若是让旁人听去了，只怕又要惹出是非来了。”苏清兰挪了茶的位置，让茶更靠近顾景湛一些。

顾景湛看着苏清兰关心的表情，就瞬间觉得在贡院里吃的那些苦头都不算什么，都是为了夫人的诰命，一切都是值得的。

“夫人放心，这场考试十拿九稳，就等着第二场之后的好消息吧。”顾景湛笑道。

带着几分少年郎的春风得意。

苏清兰轻笑着，意气风发不过如此了。

顾景湛笑了笑，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去见孙氏与国公爷。

苏清兰携手同行。

顾景湛看着穿着一身蓝衣的苏清兰，眼神微眯。

似是在打量着什么。

看了一眼，便轻轻的撇开了视线。

“弟弟今个儿辛苦了，可是受了不小的罪，都说进了贡院便要脱了一层皮，这几日好生养着身子便是。”顾景渝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许邱静也在一旁出声帮衬着，一唱一和，夫妻琴瑟和鸣。

苏清兰看着只觉得有些虚伪，顾景渝看着不像个好人，而是像一个笑面虎。

看着就让人觉得不适。

“多谢大哥关心，一切都好。大哥事务繁忙，今日还特意赶回来。”顾景湛浅笑。

眼里没有一分笑意。

“毕竟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嫡亲的弟弟了。”顾景渝笑道。

也不知顾演之做了什么家中几房美妾数年都未有过消息，还好生了两个嫡子，否则这偌大的国公府还不知道要过继给哪个人呢。

不过也是省的精力对付那些庶子了，也算是父亲做了件好事情。

孙氏放下了茶盏，便让苏清兰坐到了她的身边去。

“今日都在，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吧。”孙氏开口道。

将话题从顾景湛的身上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母亲若是觉得无聊了，便差了人过来，马上就过来陪您来了。”许邱静乖巧孝顺的说道。

虽然知晓她说的是客套的场面话，但是听了忍不住的开心。

“再过段时日山花开遍烂漫时，我们二人一同陪着母亲去上香，出去踏踏青，散散心去，免得日日坐在院子里骨头都软了。”苏清兰笑道。

待在院子实在是无聊，嫁了人之后还有不少琐事等着自己去处理，好在身边的两个丫鬟聪明能干，帮着处理了不少事情。

听着苏清兰的这番话，便生出了几分兴致来。

踏青赏花，原本就是风雅的事情，孙氏听了很是向往。

“也好，我在郊外有一处温泉山庄那边的花儿开得更早些，到时候早些过去瞧瞧吧，泡一泡温泉，调养身子。”

年纪大了，身子便畏寒了许多，泡温泉能够改善手脚冰冷的症状。

想想就觉得美极了。

顾景渝见话题越扯越远，也没有将话题重新拉到顾景湛的身上去了。

不着痕迹的抹黑自家弟弟的方法有的是。

只是余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在苏清兰身上，这样的绝色佳人，配自己的蠢弟弟，实在是委屈了些，明明值得更好的。

手指碾磨着茶杯，面容如玉，带着一丝笑意。

“大爷试试这道金丝如意卷，莲蓉馅的，味道很别致。”许邱静笑着说道。

双眼里盛满了柔情，炽热如火。

“多谢夫人了。”

夫君不必多礼，是妾身应该做的。许邱静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口吻。

苏清兰有些吃不消。

看着许氏那番姿态，忍不住叹了口气。

真就是个名副其实的恋爱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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