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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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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柴溪嚷醒了一个假寐的人。

吴钩也不可能再装闻不见,只好硬着头皮,自梧桐树上疾纵而下,行至宋枕玉面前,微垂着头,一副自觉认错的态度。

宋枕玉见状失笑,这孩子,怎的同小世子一样,是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她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平心而论,她根本不凶好不好,自昨夜抵至今刻,她从未露出一丝愠色,更不曾撂下半句苛责之语。

但眼前这只不驯的豹崽子,俨然一副壮士断腕,行将就义的面目,是将她当做洪水猛兽了么?

宋枕玉忍俊不禁,温声吩咐道:“头擡起来,认真看我。”

吴钩应声擡首,女子面容熙和,娴淡如一轴春景水墨,眉眸浅浅地弯着,没有预想之中的肃色与静穆。

等待着对方的苛责与训诫,哪承想,只听宋枕玉道:“小世子感染了风寒,须食粗茶淡饭,这三日的膳食,由你负责送,并且监督他好生用膳,好不好?”

吴钩的眉心,拧成一个生动形象的「川」字。

宋枕玉的用意其实非常明显了,是想让吴钩借送膳之机,同与裴丞陵和好如初,关系破冰,两人打架这事儿,也就算是翻了篇。

显然可见,吴钩一点都不欲同裴丞陵破冰。

他想说「一点儿都不好」。

假令宋枕玉知晓裴丞陵的真实心意,她还能,如此心平气和地这样说话么?

吴钩对于自己将裴丞陵打出内伤这件事,毫无悔意。

让世子爷咯了一些血,这种惩处,算是轻的了。

若是下次再让他逮到不该看到的场景,他一定出手更狠。

在吴钩的心目之中,宋枕玉是该供养在神坛上的圣洁之物,美好得不可方物,只可观望,不能亵.玩。

偏偏裴丞陵居然对宋枕玉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亏宋枕玉待他如此之好,他就是这样对待她的?这样一个满腹坏水的人,怎么能伪装得这般人畜无害?

吴钩心中冷哂数声,委实不愿与之为伍。

不过,面对宋枕玉的嘱告,吴钩又道不出半句拒绝的话,他很想将打架的真相,同宋枕玉和盘托出。

横竖宋枕玉取回了自己的身契,从那一刻开始,她对裴丞陵其实不存在所谓的养育义务。

换言之,宋枕玉与裴丞陵已经算是不存在任何关系了,她可以离开归义伯府,任裴丞陵在伯府里自生自灭。

反正,吴钩只认宋枕玉这个主子,他会待在蘅芜院,全是因为宋枕玉,宋枕玉要去哪儿,他也会生死相随。

但在目下的光景之中,吴钩终归是有所忌惮。

毕竟,裴丞陵手上似乎掌握着他的身世。

假令把这事儿捅至宋枕玉那边,宋枕玉意欲将他送回生父生母那里,可该如何是好?

事态变得有一些棘手,「投鼠忌器」这一道理,吴钩不会不懂,所以,对于是否要告知宋枕玉真相这一桩事体,他必须慎之又慎。

当下,吴钩心中有了定数,他看着宋枕玉,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紧紧撚住了朴刀的刀柄,应承道:“好,我给世子爷送膳。”

宋枕玉明显听出了吴钩话中的不情愿,但不过是因为她的嘱告,他才去不得不答应。

宋枕玉很轻很轻地拍了拍吴钩的肩膊:“彼此都是一家人,关系宜结不宜解,我不允许你们留有隔夜仇,有些误会,就应该开诚布公地说开来——柴溪,你说是不是?”

柴溪当即点头如捣蒜,小幅度地晃着少年的袖裾:“快去跟世子爷和好,不然的话,晚上不给吴钩煮水蛋羹了,哼!”

吴钩眉间有了一丝燥意。

鬼才跟小世子是一家人,他根本不想和好。

但……

柴溪的鸡蛋羹,真的很好吃。

她这一句威胁,如蛇捏七寸,直接戳在了吴钩的软肋上,他烦躁地揉捏了一番后颈,半晌后,终于为一碟水蛋羹,不得已折了腰,憋闷地道出一句:“去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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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交暮鼓牌分,支摘窗外是一片橘红透橙的火烧云,穹顶之上有一丛织金般的夕色,穿透过院子里习习晚风,偏略地斜照入内室,裴丞陵正半靠在床榻上,手执一轴经卷,温习着功课。

室内本来弥足岑寂,寥落得针落可闻,他翻完了一页书,适时看了一眼墙隅处的箭漏,到了该用晚膳的光景,宋枕玉也该来了。

一想起宋枕玉,裴丞陵适时想起白昼时分的那一幕,在他说出一番话后,不知是不是出乎自己的错觉,女子的腮颊和脖颈,竟然是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雾漉漉的晕色,神态是往常罕见的局促。

难道是因为他的一席陈情,感到腼然么?

原来,平素澹泊泰然的的玉娘,居然也会有局促的时候。

她竟然也是会含羞的人。

这般一种样子,裴丞陵是头一回见到,除了会为他坠泪,也会因他的言辞,而感到赧然。

宋枕玉的肤色本就白皙如瓷,腼腆的时候,那一抹悬缀在粉颊上的绯云,就愈发显著醒目。

未免也……太娇俏了些。

裴丞陵薄唇轻抿出了一丝极浅的弧,他好像寻觅到她的一些软肋了,等她来送膳时,还应当再逗一逗她才行。

这时候,外间处传了一阵蹬门声,这一蹬,显然非常不客气,甚至裹藏着一阵腾腾煞气。

有人送晚膳来了,但显然可证,绝不是他预想之中的人。

裴丞陵眸底一黯,原是噙笑的容色,一下子淡到毫无起伏,面无表情地循声望去,头一眼,同就吴钩硬生生打了个照面。

吴钩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搴帘入了里间,将晚膳随手搁放在近处的食案上。

连招呼都不曾打一声,抱着朴刀,斜斜地靠于照壁之处,慵然地昂了昂下颔,一副「请尊自便」的意思。

裴丞陵并未下榻动箸,仍旧维持温习书卷的清儒仪姿,从容不迫地翻了一页书简,当对方没到。

吴钩在照壁之下倚靠了近半刻钟的功夫,他靠了多久,对方就读书了多久,显然视他若空气。

吴钩想起宋枕玉的交代,显然就有些撑不住气,行至橡木质地的戗漆食案前,用刀柄叩了叩案面:“喂,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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