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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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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裴季容的感知力,是何其的敏锐,仅是凭借裴峦简简单单的三言两语,他便是知晓,裴峦昨夜所栖何处。

裴季容眸色深凝,整一张面容上,登时覆落下一重深沉的霾意,容色黯沉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他的额庭处,苍蓝青筋根根暴起,太阳xue突突地胀跳起来,挥袖斥声道:“裴峦,你昨夜到底栖歇在了何处?!”

裴峦咬肌绷紧,掩藏在袖裾之下的手,静缓地攥拢成拳,整个人缄默不语。

裴季容气急败坏,将近旁侍婢重新添置好的热茶,一股子砸掀在了地上,原是岑寂冷沉的氛围之中,倏地撞入了一阵支离破碎的碎瓷声响,满堂众人的心律,俱是跟随着茶盏的破碎,而剧烈地震落一番。

裴峦的心,亦是本能地颤瑟了一番。

他很少见到裴季容会发这般大的火气,面容峻沉肃穆,行相委实可怖。纵使如此,他也坚决不能将裴丞陵和宋枕玉供出来,他们二人,仅不过是给他提建议的人,真正的抉择权,皆是掌舵在他手中,是裴峦决定不读科举、不赴春闱、要去做自己真正热爱的事。

裴季容看着沉默的儿子,他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面容,怒其不争,眸底的霾意愈发深重,凝声道:“你不老老实实地交代,是吗?”

裴季容点了点首,说:“很好——”

俄延少顷,话锋一转,他旋身而走,大步朝着庭院之外踱步而去:“那我这便去蘅芜院一趟,直接去问世子爷,我相信他一定会告知予我的。”

裴季容尚未行走数步,也就是将将行至戟门处的位置,身后陡地传了一阵「噗通」的闷响。

裴季容蓦然回眸,仅是疏淡的一撇,整个人悉身凝冻而住。

众目睽睽之下,裴峦一记撩袍,在院庭的中心位置,俯跪了下来。

裴峦的嗓音,如沉金冷玉一般,一股柔韧而坚实的质地:“离府出走、不赴春闱这一桩桩事体,皆是儿一人所为,与长兄毫不相关!”

裴季容叱道:“那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你彻夜失踪,究竟是去了何处?!”

裴季容一直揪紧「裴峦昨夜所栖何处」的问题不放。

这也是裴峦颇为理屈的一桩事体,他不欲牵累裴丞陵与宋枕玉,与诸同时,亦是殷切地祈盼着,能够有一腔勇气,将自己的心里话,真实地说出来。

裴峦深吸了一口气,只顾着说他自己的:“父亲,儿不欲让自己后悔,儿一直很清楚自己的局限,念书仅会让我陷入一种非常折磨的痛苦之中,而捏陶、捏各种鸟兽虫鱼不会,反而能够给我带来一种踏实且持久的快乐。所以——”

裴峦蓦然熬红了眸眶,一错不错地盯着裴季容:“假若父亲真的迫我念书,我会恨您的,我也会陷入一种万念俱灰的处境里,活成一具行尸走肉。”

此话一出,俨似一块巨石当空砸落而下,在偌大的书屋之中掀起了千仞风澜。

吴氏骇愕地看着裴峦一眼,那副神情,俨然像是在注视一个陌生人。

裴季容亦是发怔,原是充溢着愠怒之色的一双眼,由怒意所聚拢而成的棱角,此一刻淡了下去。

他深深地蹙起了眉心,薄唇渐而聚拢成了一条细线,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儿子,第一回如此细致地打量他。

这般的裴峦,与他认知当中的、所熟稔的那个少年,有一些不太一样。

尤其是在说后半截话的时候,不论是话辞的内容,还是语气、腔调,铮铮淙淙,滔滔滚滚,堂堂皇皇,皆是弥足震颤人心。

这般的裴峦,无异于是陌生的。

裴季容与吴氏,很少能够见识到这般的裴峦,更精确而言,是从未见识过。

一直以来沉默无声的、性情有些讷然的少年,在此一刻,突然爆发出了洪荒一般的力量,众人能够切身地觉知到,少年体内那一具反骨之中,所流淌着的大江大河。

——终于把内心里潜藏很久的真话,说出来了。

裴峦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因是紧张局促到了极致,额庭与鬓角俱是渗落出了一片潸潸黏虚的冷汗。

他在裴季容和吴氏面前,素来是唯命是从、循规蹈矩的样子,很少会坦露自己的真实想法。

易言之,在畴昔的时光当中,他在父母的印象当中,素来是内敛、讷然、甚至是有些怯懦的,是伯府四位少爷当中,最不出众的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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