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1/2)
【第七十七章】
【第七十七章】
朱氏有多嫉恨裴丞陵,裴崇就有多嫉恨裴丞陵。
朱氏嫉恨宋枕玉不费气力,就能够从老太夫人那里赢取掌饬中馈的玉牌。
裴崇嫉恨裴丞陵的城府之深、心机之沉,裴丞陵原本在各房之中是没有人心的,但历经收留裴峦、替裴峦撑腰一事,他很快便是俘获了四房的人心,裴四老爷裴季容和裴四夫人吴氏,皆是臣服于他。至于三房,虽说没有直接参与,但也是对裴丞陵的表现有目共睹,裴丞陵的一行一止,无形之中,给他们加了很多好感,三房臣服于他,是早晚的事,更何况,裴三少爷裴岱非常崇仰裴丞陵,裴三夫人与宋枕玉关系敦睦,三房母子与宋、裴二人关系亲厚,那么,裴三老爷裴叔珏,受此熏染,对长房的关系,自当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如果裴丞陵深得三房、四房的人心,那其实也意味着,他在未来将会是真正的裴家世子爷,顺遂的话,他能够继承父亲裴伯砚的衣钵,成为下一个归义伯。
平心而论,裴丞陵比裴伯砚要优秀太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契乎此理。
裴崇心中酸胀不已,俨似塞淤了一整块柠檬,酸涩的气息在五脏六腑之中不断发酵、膨胀,时而久之,他便是被滔天的嫉恨思绪,压得沉不过气来。
裴丞陵原本一个罹患哑疾的异端,不受器重,他唯一能够收到的东西,便是裴崇的唾弃、冷眼以及肢体上的轻侮,但裴崇想破脑袋都没有想到,裴丞陵不仅治愈了哑疾,过去一年在关中书院当中连得十二甲,且受太子器重,今次,他还赢得了三房、四房的民心。
宋枕玉赢取了玉牌,一荣俱荣,这亦是意味着裴丞陵亦是有了极高的话语权,从今往后,伯府上下的人,皆要敬重他。尤其是在未来金榜题名之后,他的地位将会是无可撼动。
历经这样一桩事体,吴氏、裴仲恺和裴崇,俱是一副忧心忡忡之色。
长房的地位愈高,对二房其实愈不利。
为今之计,只能从少爷身上打鸡血。
裴仲恺和朱氏决意在裴崇身上下狠功夫,延请知名书院的塾师给他堂下补课,写更多的策论、经义,作更多的文章,希望能在春闱最后三个月里,提高他公试的名次以及排位。
除此之外,朱氏和裴崇想要做妖使计。
朱氏在宋枕玉身上动手脚——如果宋枕玉出现了危险,那么裴丞陵势必会受影响,军心发生剧烈的动摇,势必会影响在春闱当中的发挥。
而裴崇则是想在裴丞陵身上动手脚,往蘅芜院的水井里投放明矾,他喝下了水后容易变得健忘,那些经义、策论、文章他一律都不记得了,在春闱当中,势必会发挥失利。
朱氏和裴崇是这般作想的,自然也是这般做的。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某个月黑风高夜,他们连蘅芜院的院门都没靠近一步,就被挡了回来。
吴钩腰悬朴刀,煞气腾腾地立在院门门口,形同阴曹派遣来的黑白无常。
哪怕暗遣管事,意欲往府院井中投放一撮明矾,亦是被当场抓了个现行。
一片通明灯火之中,柴溪的嗓音响彻于蘅芜院内外:“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朱氏:“……”
裴崇:“……”
还有比这个更为丢人的事么?
吴钩和柴溪将朱氏和裴崇捉到了宋枕玉和世子爷近前,让她惩处。
宋枕玉没有料到二房的人会打击报复,但没料到他们的手腕竟会如此歹毒,她起初是想以德报怨、以德服人,但朱氏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她的底线,时而久之,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做退让了。
如果不在二房面前立下属于长房的威严,今后二房势必会再重蹈覆辙,不消说,已行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
宋枕玉望向了裴丞陵,目露一丝征询之意。
裴丞陵自然是会同意宋枕玉的意见的,他点了点首,说:“一切皆听玉娘尊便。”
宋枕玉便道:“拿家法。”
这便是要赏板子的节奏了,跪在地上的母子俩勃然变色,板子先是落在裴崇身上,裴崇是个吃软怕硬的,挨了几下便是连连告饶,称自己不会再犯。
但朱氏并不告饶。
她熬红一双眼,死死咬牙撑着,仪姿十分倔强。
已经是第五个板子落下了。
宋枕玉凝视着朱氏拱起的背部,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她眸色蓦然瞠着,覆盖上了一层薄薄浅浅的寒霜。
“停手。”宋枕玉猝然朗声道。
赏板子的家丁适时止住了动作。
裴丞陵负手静立在侧,一抹异色掠过眸底:“玉娘,可是觉察出什么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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