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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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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那夜之后,烟年与叶叙川之间的关系变得极端纯粹,他们失去了所有精神层面的交流,只剩某个器官的联系。

烟年想了许久,都不知该怎样形容这种关系。

最后由翠梨做出总结:“不就是嫖客和妓子么?”

烟年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翠梨,你近日洞察世事,颇有上古先贤的风范,不如从今日起改名叫梨子怎样?与孔子墨子齐名。”

最近烟年时常发表类似的言论,天马行空,不着四六。

翠梨忍无可忍:“烟姐你清醒点!都被关了一个月了,你还天天琢磨梨子杏子,能不能想个法子出去啊!”

“出去做什么?”烟年道:“蒺藜还在叶叙川手里,我逃走,他会死,梨啊,咱们做事要纵观大局,不能像狗熊掰棒子似的,掰一个扔一个,顾此失彼。”

“这废物……”翠梨喃喃道:“没见他帮烟姐,净拖后腿。”

“你和叶叙川都不明白我为何要救他,对么?”

翠梨道:“我怎会不知?指挥使一直向我抱怨,说你聪慧机敏,能力没得挑,可偏偏总意气用事,令他没法交托重任。”

烟年果然又意气用事了,拍着大腿骂道:“老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若是不心软,能甘心给他卖命?早就拍拍屁股投敌去了好吗!”

说起这事她满肚子苦水,拉住翠梨道:“我为了混上红袖楼行首娘子,这些年挨了多少打?弹琵琶弹到十指上尽是水泡,陪人卖笑卖唱,结果赚到的银子还要给细作营交税!”

翠梨小声道:“可交出去的税,也都当赏金发还给烟姐了呀……”

“蝇头小利,”烟年冷笑一声:“皇城司检举细作的赏银能顶我一年的进项,我去投敌了吗?还不是接着给他当牛做马。”

翠梨叹了口气。

她道:“烟姐说得是,钱是王八蛋,还是蒺藜的命要紧。”

她忽然意识到跑了题,问烟年道:“对了,乌都古呢?”

“哦,近来我被盯得紧,不方便递消息,便让它去跟着燕燕。”

“跟着小燕姐做什么?”

“皇城司还在满城追查细作,燕燕她不会武,若身份暴露,逃起来没有蒺藜利索,有乌都古帮她看顾着,一旦有异动,便可立刻遁逃,不至于束手就擒。”

烟年越说越糟心:“女大不中留,如此风声鹤唳的时候,她还惦记着与情郎私会,啧啧啧……”

翠梨也不知怎么安慰烟年,只得道:“烟姐,往好处想,至少小燕姐要有家了,也算是咱们姐妹几个里第一个披上嫁衣的呀!”

回想起燕燕幸福的模样,烟年翻了个白眼:“真没出息,嫁人难道是什么好事吗?依我看,每个女孩出阁前,都该来红袖楼兜上两圈,看看男人真面目究竟什么样。”

人类是一种有趣的生物,往往在犀利评点他人感情的同时,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一团乱麻。

这些日子,叶叙川时常来找她,两人沉默不语打架数回,天亮后叶叙川披衣离去,烟年则自行寻来避子药物服用,等待下一次相见。

不知为何,这回归来之后,叶叙川默默地停了她的避子汤。

烟年不想怀孕,只得吃下压箱底的红花药丸。

这些红花丸乃是北周的萨满祭司尽心炼制,效果极佳,缺点是药性太烈,且库存太少,逼得她一颗丸子要分好几夜吃,才将将熬过这段时日。

所以,为何要停她的避子汤呢?

烟年忧郁地想:难道叶叙川是嫌蒺藜一个人质不够拿捏她,打算自己亲自上阵,再造一个出来吗?

好变态,好糟心。

输给这种阴险老狐貍不丢人,她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大不了等叶叙川出府时狠狠放个一把火,扛起蒺藜,趁乱遁走……

夜间,木门咯吱一响,叶叙川披一身冷露入室,抖落满地浮灰。

月色溶溶,芙蓉帐暖,烟年正对着窗台发呆,思考明日该怎么打发时间,究竟是给苹果雕花,还是跟翠梨比赛打水漂……

她呆滞的模样落在叶叙川眼里,令他感到无比刺眼,又堵心,昔日灵动的美人被关在斗室之中,就如一朵鲜妍的海棠丧失了生气,只得逐渐枯萎。

“少做出这一副晦气的哭丧脸,”叶叙川捏了烟年下巴,冷冷道:“实在倒人胃口。”

烟年好脾气道:“那我多笑笑,大人就能满意了。”

说罢,她扯动嘴角,敷衍一笑。

她面无表情时诚然令叶叙川烦躁,可一旦露出这般浮于表面的假笑,简直令他恨不能撕碎这张虚伪的脸。

叶叙川气得眸子都有些红了,把她摔入一堆云团般的软枕中,烟年的假笑还未收敛,就听见裂帛之声尖锐地响起。

唉,又来了。

她轻声问道:“在夏府逗留甚久,如今我还算是大人的妾室吗?既是妾室,待得三五年后大人玩腻,能否放我离去?”

总不清不楚地被关着也不是个事,她颇有些好奇,在如今的叶叙川眼里,她究竟是个什么地位。

叶叙川一顿,随即冷笑道:“你一个细作也配肖想自由?先前就说了,你只配做个玩物,老实待在这冷苑之中,这辈子都别想离去。”

看不出是真心还是故作姿态。

烟年不由颓废:“之前大人抓的细作都给了痛快,为何就我被拿来当了玩物?”

看惯她妩媚振作的模样,头一回见她蔫头蔫脑:柔软的朱唇微微张着,露出一小截贝齿,如同被敲了一闷棍的土拨鼠。

叶叙川愣神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他立刻为方才的失神感到羞恼。

不都看穿她的本性了么,为何还要被她装出来的柔弱可爱迷惑?他贱得慌吗?

这女人心里根本没他。

这羞恼越烧越烈,如火焚心,让叶叙川越发口不择言:“你还当真以为我对你有兴致不成,不过是嫌日子无趣,把你当个发泄玩意罢了,瞧瞧你这颓丧模样,若不是你这躯壳尚可一用,你早化作乱葬岗上无名尸骸了,还留你到今日么?”

前半截话烟年是信的,但后半截……呵,下不去手就直说,何必找一堆蹩脚缘由。

罢了,烟年悻悻地想,跟气头上的人讲不了道理,还是等他冷静了再说。

她识趣地打开自己,十指纤白,肤光如玉,配着她安然颓丧的神情,更显得冶艳,宛如海棠开到荼靡,任君采撷。

叶叙川喉头一紧。

还未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已经沉溺于她的甘美之中。

他不想与她多废话,反正说得再多,也得不到想要的应对,还不如就自行从她身上取走他需要的东西,简单省力。

他试图说服自己,自始至终,他喜欢的只是这张皮囊,而非皮囊下虚伪的灵魂。

他也不知道为何总来寻她,欢愉不假,可心始终是冷的,盯着她麻木的脸庞,他也跟着一同郁恨,到月上中天时,总是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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