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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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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药碗很快到了叶叙川手中。

又往床榻上看了一眼,他粗暴地拍了拍烟年的脸,恶声恶气道:“起来喝药。”

烟年昏昏沉沉,给不了他想要的回应,甚至还本能地把他推开。

小勺磕在唇边,她奋力扭开脑袋,秀眉蹙成两道小山峰。

药汁撒了满床,浸透床褥,留下难看的、紫褐色的洇痕。

她执着地重复这个音节:“不。”

叶叙川又试了一回,可这次还没碰到烟年,她便哀叫一声,缩在被中瑟瑟发抖,口中不住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叛徒。”

叶叙川皱眉。

一个把她当蝼蚁一般使用、丢弃的故国罢了,也值得她在梦里都念着?

烟年冷汗涔涔,难受至极,其实中了剧毒的人不仅是叶叙川,为了诱发鸩羽毒,她的身子也同样受了损害,再加上这两月连日奔波,疲惫不堪,身体已是强弩之末。

可就算她病得如此之重,也没想过去求叶叙川为她医治。

她明明……是个贪生怕死的细作。

见她连他给的药都不喝,分明是怕极了的模样,叶叙川心中幽暗的愤恨张牙舞爪,疯长不休。

分明是她背叛了自己,凭什么她病得要死,他还上赶着来给她喂药?

胸口堵着一口说不出的憋闷,让他进退不得。

叶叙川气喘连连,只觉再待下去非要再吐出几口老血不可,索性一发狠。把药碗摔得支离破碎,冷冷道:“好,那你就病死在这里,连坟都不配有。”

说罢,他振衣起身,摔门而去。

烟年眼皮都未曾擡一下。

她已经无力分辨他的情绪了。

吵闹的男人离开,四周又变得冷清寂静,黑暗中似乎听见有咯吱咯吱的响声,不知是哪儿来的蛇虫鼠蚁。

烟年烧得太厉害,每隔小半个时辰就要醒上一回,醒时头疼欲裂,嗓子眼又干又哑,像是被火焰燎过一般。

她需要水。

烟年迷迷瞪瞪地摸索,试图找到叶叙川留下的药碗。

可是,没有,只听咚地一声,她膝盖一软,重重摔在石板地上。

咚。

牢门几乎立刻被撞开来,一壁火光透入室中,有人拦腰抱起她,带着一股子凶戾之气,把她拎回了铁床上。

“作死是么!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死都不配!”

……听起来像是狗血话本子的台词。

幸好烟年今日神智不清,不然少不得翻上几百个白眼。

那人的手可真凉,脸色白得像只鬼,唇上粘着一点暗红的血迹,更显得凶神恶煞。

原来叶叙川的修养、镇定、波澜不惊都是有限度的,只有她越过他的边界之时,他才能剖出最不堪的一面,不择手段地攻击她。

这样的他粗俗、凶狠、歇斯底里,却比他任何一副面孔都要真实。

她颤抖着,双臂如同无骨的藤蔓线,死死攀住叶叙川的胳膊。

后者试图甩开她,烟年执拗地不放,拉锯片刻后,叶叙川迟疑地停了下来,不太确定道:“你……”

他总还留着一线希冀。

烟年费力道:“时雍,求你……给我药……我不想死。”

“你叫我什么?”

“时雍也是你叫得的?”

仿佛被火焰烫了一记似的,他俊美的面容寸寸扭曲。

“时雍,是我错了,我今后乖乖待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去,你想要孩子么?你要多少我便给你生多少,只求你救我一命,我不想死,”

她可怜兮兮地哭起来,两腮坨红,瑶鼻微皱,衣襟散开,露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大约是想勾起他的怜惜罢。

叶叙川垂眸,凝视着她憔悴的病容。

起先是报复,后来越来越掺杂了别的东西,他必须承认,这具身体令他无比着迷,可她身弱,单是尽数承受下来,就费了莫大力气。

第一回见她时,她也这样瘦,抱着琵琶穿梭于鱼丽宴上,翩若惊鸿,生气勃勃,而如今却干枯瘦削,稍用一点点力道,就能让她病倒。

然而,虚弱至此,她眼里的神采却一如往昔。

灼灼燃烧着,像南国盛开的红妆海棠。

叶叙川觉得这神采极为刺眼。

按理来说,他应当安心,人已被抓来自己身边,锁在他巢xue最深的地牢里,他至少不必再担忧某日一睁眼,下人们告诉他,烟年只身逃回了北方。

这样很好,他会把她锁在身旁一辈子,至死方休。

可他要的不止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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