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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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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0

“对,擡到车上去……放不下吗?把这个篓子放到前头,让珠珠抱着。”

烟年威风凛凛,指挥丫鬟小子们堆起行装,珠珠懵懵懂懂被塞了一只竹篓,她的小鸡仔们叽叽啾啾地叫着。

“小姨,它们……它们拉屎了。”珠珠很崩溃。

“人有三急,鸡也有。”叶叙川从旁抓来一块皮料:“垫着点。”

“你疯了不成,这是貂皮啊!”烟年嗷地大叫一声,劈手夺下紫貂皮:“珠珠,你垫这块小兔皮,兔皮不值钱。”

叶叙川颇为遗憾地摇头:眼光太好也是一种负担。

好一番折腾,终于把要带走的东西都扛上了马车,虽然说是搬去真定府,但烟年在辽阳府的宅子都还保留着,毕竟她还有些产业在此,每年都得回来待上一两个月。

叶叙川对此无异议。

烟年愿意跟他走,已是十分难得,他虽然还想谋求更多,可却也明白,烟年不喜束缚,若是总把她绑在身边,她定会郁郁寡欢,不如干脆撂开手,放她自由地出去撒欢儿。

“珠珠,上车。”叶叙川道:“小心跌跤。”

珠珠抱着鸡篓子点头:“好。”

她踩上踏板。

“等等!”

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珠珠只觉这声音极为熟悉,回首望去。

巷口老槐树阴影下,萧景行穿他惯穿的那件青衣,朝她狂奔而来。

他奔得气喘吁吁,整张脸都红了,汗水顺着额角滴下,珠珠茫然地看着他,试探着唤一声:“萧景行,你怎么来啦?”

后者将将在门前站定,狠狠喘了两口气,刚想开口,却忽然看见了杜家的大马车,以及马车上层层叠叠的各色行李。

他脸色白了一白。

叶叙川倚门回首,眯眼打量这锦袍玉带的少年,烟年听到动静出门查看,被叶叙川拦下。

他对烟年摇头,并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珠珠的同窗。”

烟年将信将疑。

不过有叶叙川在,倒不必担忧珠珠受欺负,她看了几眼萧景行,又回去接着收拾东西,只吩咐一句:“别让这小子欺负珠珠。”

叶叙川笑道:“放心。”

萧景行咬牙,手指死死扣住杜家的门框,眼角微微泛红:“你当真要走了吗?”

珠珠拍拍自家的大马车:“对,我要走啦,或许明年……或者后年小满时书院休沐,我会回来瞧瞧福福她们。”

“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珠珠脑筋转不过来了:“你……我肯定会顺道来看看你啊。”

叶叙川忍不住插嘴:“他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珠珠更为纳闷,一双清凌凌的大眼睛直盯着萧景行。

后者的一颗心仿佛翻越过了万水千山,无比艰难地开口,“我……你能不能……”

能不能留下?

不要等一年、两年、三年,或者是无数年才回来,就留在辽阳府好不好?他快要到议亲的时候了,他还有许多未宣之于口的话要对她说。

他几乎要说出口了——

“不能。”

答话的是珠珠的小姨夫。

男人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似乎能将他心中所想尽数窥破,萧景行脸色又是一白,刚积攒了的勇气几近喷薄而出,却又生生压下。

他顶着这成熟男人独有的压迫感,又一次鼓足勇气开口道:“我想……”

“他想要你的小鸡仔。”叶叙川淡淡道:“送给他罢。”

珠珠恍然大悟,把篓子递给了他:“早说啊,这个送你。”

萧景行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捧小鸡。

叶叙川笑道:“珠珠喜欢丹青,辽阳府却没有像样的老师能教她,还是让她无牵无挂地去真定府求学罢,你也算她半个先生,想必也不愿瞧见她耽误了学业,对么?”

萧景行嘴唇嗫嚅,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

恍然想起珠珠拿着画作给他瞧时的模样,明媚又快活,真定府乃是国朝北境最繁华的城池,她在那里,能拜比他好千百倍的先生为师,说不定她当真能成为一代大家。

他怀抱鸡仔,对几人深深一揖,留下一句“保重”,随即失魂落魄地离去。

背影寥落萧索至极。

珠珠看着他,心中亦是说不上来的惆怅,擡头问叶叙川道:“他是不是不想让我走?”

“不想又如何,”叶叙川垂眸道:“区区一个臭小子,也想碍我的事?”

萧景行把珠珠留下,烟年多半也要跟着留下,那他叶大人怎么办?每天夜里抱着空气入睡吗?

棒打鸳鸯后,叶叙川神清气爽,招呼珠珠道:“好了,你把鸡仔送给他,也算是给他留了个念想,上车。”

珠珠忍不住又望了萧景行一眼,默默爬上马车。

总感觉,她做了一件坏事呢。

不过,悲伤总是短暂的,珠珠很快把萧景行抛在了脑后。

真定府不愧为叶叙川老巢,经营得有声有色,作为边境重镇,民风之开放彪悍不让北周,却比北周繁华得多。

叶叙川在真定府名头过大,处处都是认得他的官僚,烟年顶着个叶夫人名号,外出行走极为不便,所以特命他低调,别到处嚷嚷自己媳妇儿回来了,闹得她不得安生。

这事不难,叶叙川随口应下,为避人耳目,干脆带她们搬到了城郊别院居住。

在叶叙川提供的住所中安顿过后,烟年带珠珠和家仆侍卫们上了真定府最豪华的酒楼,点一份真定八大碗,以庆乔迁之喜。

新奇东西太多,看得珠珠目不暇接,狠狠吃上一顿八大碗后,珠珠发表高论:“我喜欢这里。”

此话正中叶叙川下怀,他颔首笑道:“珠珠既然喜欢,那便多与你小姨在此游玩,后日送你进学,那先生颇有名望,我与你小姨都是见过的,清正不迂腐,擅书画,你在他门下,定有所进益。”

一席话直接润进了烟年心坎中。

为人小姨者,所求无非就是孩子念书上进,有所追求,甭管念的东西有用无用,只要在念,在有才学先生门下念,那就是好的。

况且,在国朝境内发掘一个不迂腐,没有男女、门户之见,有教无类的先生,那简直比母猪上树还要难。

这一点上,叶叙川做得还不错。

烟年极为满意,心情颇好。

好到什么程度呢?好到夜间休憩,她把压箱底的丝绸小兜找了出来,倚在门框子上,对叶叙川勾了勾手指道:“走,跟我进屋。”

令叶叙川小小惊讶了一番:“你这衣裳哪儿来的?”

“小红非要送我的,她向来脑袋不灵光。”胸口空空荡荡,烟年有些懊恼:“前头那么空,多半是比量着她自己的身型做的。”

如果小红拥有的是小西瓜,烟年拥有的大概只是两只小鸽子。

很显然叶叙川并不介意,相反,他笑盈盈道:“这样式不衬你,还需修改一二。”

“你会做裁缝?”烟年问道。

谁知下一秒,叶叙川沉吟道:“裹得太严实,正经有余,妩媚不足。”

然后,他乐呵呵地伸手,把兜儿撕出两个洞来……正是最不该开洞的位置。

烟年:……嘶,凉飕飕。

“若想将这件衣裳撑起来,需多喝些紫羊奶,此物最滋补,对你身子有裨益。”他凑近她耳边笑道:“不过,如今也甚是冶艳,你不管什么模样,都令人心驰神往。”

凭什么只有她一人伤风败俗?烟年也拉下他腰带,轻佻道:“你年岁大了,也需多喝鹿血酒,不然我再冶艳,你也受用不得。”

两人的强势都是镌刻在骨子里的,白日里缠斗不休,入了夜后,在床笫之事上也不愿落于下风。

“腰下去些,”叶叙川慢条斯理捋起袖口,不轻不重击打一记。

烟年下意识地配合了,旋即翻过身,长腿微擡,踩住他肩膀:“慢着,怎么每次都是我顺着你来?”

男人无端被她踹了一脚,也不恼怒,反而露出狐貍一般狡黠的笑,和颜悦色建议道:“那不如换你在上,如此一来,你便可肆意掌控我了。”

“别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鬼算盘,你难道会老老实实躺着任我玩弄吗?”

烟年妩媚的眼波一横,这双眼分明被欲.色浸染,却如一只高傲的貍奴一般,推拒旁人的靠近。

她道:“当年你强抢我回汴京,在车上做过什么,可还记得?”

叶叙川记性向来不错,立时露出讶异神色,刻意问到:“莫非夫人喜欢那样?”

狡猾的男人,不论她回答是或不是,都显得欲壑难填,多渴求他似的。

烟年翻身,兜儿又是一晃悠:“不愿意就算了,我可有的是角先生,大不了自己来。”

正当她准备下榻时,一只灼热的手握住她脚腕,先是轻轻一揉,旋即使力,将她整个人拉回到榻上。

烟年佯怒:“你做什么。”并默默调整好姿势。

那只手向上游移。

“别动,躺好。”

“唔!”

海棠吐蕊,凝露垂汁。

颠鸾倒凤事毕,烟年泡在浴桶中,忽然发现一个诡异的问题。

她问叶叙川:“为何我们两人每每碰面,三句话之内就要滚到榻上去?”

叶叙川讶异:“你我血气方刚,当打之年,不往榻上去,那该往哪去?往屋顶上看清风朗月,聊抱负理想么?”

听着就很无趣,烟年默默缩回浴桶中。

也罢,成年男女,老夫老妻,日子没羞没躁本就是寻常,两人皆深谙对方的死德行,有什么抱负理想好谈?多半谈到一半就要被对方气死。

还不如来榻上缠绵,起码在这事上,他们是最契合的。

后日晨间,烟年送珠珠拜访新的先生。

新先生姓白,乃是一位乞休的老翰林,年少以文墨扬名,兢兢业业混了几十年,熬死了两位皇帝,心态极佳,正适合珠珠这种傻不愣登的小女娃。

白先生年纪大了,对乖巧小娘子充满了慈爱之心,看了珠珠的画,破天荒没有大批特批,居然来了句:颇有灵气。

好一句颇有灵气,把珠珠和烟年哄得双双膨胀,红光满面。

珠珠受宠若惊:“颇有灵气,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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