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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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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青砂镇在庆州城郊,归属庆州府管辖。

姜青若与周允礼驱车前往,不过赶至城门处时,马车被拦了下来。

这些时日,窦重山率兵叛乱,云州已被他收入囊中,庆州距离云州几百里,为防叛军觊觎,城门防守比以往严格了许多。

进城的百姓排成一列长长的队伍,需出示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文书才能进城,若无文书者,一律被驱赶离开。

姜青若坐在车内,紧张得与香荷对视一眼。

她们仓皇离开云州,根本没有什么文书路引之类的东西,若是被巡守查出该怎么办?

就在担心能否顺利进城时,马车已驶到城门处。

马车停下,巡守公事公办道:“几位,出示进城文书。”

姜青若的心咯噔一下。

刚要掀开车帘,突地听到周允礼温声同巡守说:“车内是家中女眷,胆小害羞,若无必要,还是不必她们下车了。”

那巡守似乎与他相熟,笑着说了句,“原来是周公子,你周家有什么女眷,我怎么不知道?”

打趣说完,便挥手道:“周公子,快些进城去吧。”

姜青若放心地呼出一口气。

马车驶过城门,还未等她开口感谢,周允礼在外面温声道:“姜姑娘,方才为了进城,才说你们是家中女眷,请恕在下冒昧......”

这有什么好计较的,只要能进城就行。

姜青若道:“麻烦周郎君了......不过,进出庆州需要文书,我们出城时,遇到你不相识的人盘查怎么办?”

“姜姑娘不必担心,只要有人担保,便可以在府衙办一份临时用的文书。待会儿去了府衙,我先去为你们办理。”

周郎君想得如此体贴周到,香荷忍不住小声道:“小姐,咱们可多亏了周公子,否则,恐怕连庆州的城门都进不了呢!”

进不了庆州城门,更遑论与邓大打官司。

别说那宅子要不回来,要不是周允礼请她们在府内暂住,不知她们现在在哪里喝西北风呢。

姜青若点头道:“等事情办妥了,一定要好好谢谢周郎君。”

文书很快便办了下来。

不过,诉讼的状子递上去之后,却不能马上升堂问案。

衙门的人说府衙事务繁忙,所有田产民事案子都得等今年中秋之后再审。

听到这个消息,姜青若不由瞪大了杏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事对她们来说已经火烧眉毛了,简直一刻都等不得,这些官府的大人们怎么这样推诿,天底下竟有如此不通人情的规定?

不过,周允礼却劝她稍安勿躁,“姜姑娘不必着急,我认得太守大人手底下的主事,有几分薄面。只是那主事朋友暂时不得空闲,待过七日后,我会亲去拜访他,疏通疏通关系,看能否将这案子提前审理。”

暂时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耐心等待。

姜青若道:“这么说,又要麻烦周郎君了。”

周允礼温声笑道:“姑娘见外,举手之劳罢了。”

~~~

与此同时,皇宫的御书房中,气氛一片肃然沉闷。

永昌帝乘船回到大兴后,便心悸难忍,病倒在寝宫中。

御医们轮番看诊施药,天子的龙体才逐渐恢复过来。

大病初愈的永昌帝,容貌一下子苍老了十岁,灰白的胡须微微颤动,一双炯炯龙目因死生刺激之后变得狐疑不定。

虽然尚在病中,但夏忠向反贼窦重山私传要信的事他并没忘记,傅千洛加任尚书令,日前被委以重任,奉命彻查此事。

夏忠已经畏罪自尽,与此事有关联的朝臣与内侍足有数十人,傅千洛使用了雷霆手段,不过区区几日,已经将此事查得一清二楚。

递到龙案上的折子,记录着应当问罪的朝臣内侍名字。

永昌帝掀起眼皮翻阅完毕,猛地将折子重摔到地上。

“都给朕杀了,”因为气恼,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嗓音也变得干哑变调,“一个都不许留!谁敢来求情,朕一样治他的罪!”

傅千洛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拱手道:“皇上圣明,臣定会按照您的吩咐行事。”

如今他成了永昌帝最信赖依仗的人,职权在握,可以随意调兵遣将,只是这皇宫之中,还没有顺手的心腹。

夏忠死了。

他收受窦重山的贿赂,私下与窦氏有往来是真,但那封密信,却是天雄军的部将得到授意,污蔑伪造而已。

密信被拦截,一石击二鸟。

夏忠的干爹李德顺因为对他疏于管教,一样遭到了永昌帝的迁怒。

如今皇帝身边秉笔太监的职位空缺,内侍又被多番清查,自然是安插人手的好时机。

傅千洛的视线悄然落在龙案上的册子上。

那位列名册首位的秉笔太监,赫然正是他要举荐的人,不过,他还没有开口,谁会抢在前头暗中向他示好?

长指若有所思地轻叩几下,傅千洛冷冷瞥过虞美人亲自为永昌帝送来的参汤,突然心领神会地眯了眯狭长的眸子。

不过,还未等傅千洛领命而去,殿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

传事的太监低眉顺眼进来回话:“皇上,是太子殿下与裴世子来求见。”

永昌帝呷了半口参汤,脸色晦暗地靠在龙椅上,有气无力道:“让他们进来。”

太子萧钰年方十三岁,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他站姿挺拔地立在御书房外,悄悄跟裴晋安咬耳朵。

镇北王妃是郡主,与永昌帝是堂兄妹的关系,论起亲戚辈分来,太子殿下与裴晋安是表兄弟。

所以,私下里,萧钰总是亲昵地唤他表兄。

“表兄,我去求父皇饶恕李公公,”萧钰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悄声道,“李公公虽然圆滑,但他人不坏,他忠心服侍了父皇几十年,对我也一直恭敬照拂。夏忠的事,他并不知情,父皇迁怒于他,将他贬去皇陵洒扫......”

裴晋安抱起双臂,低声道:“殿下打算怎么做?”

“让李公公归家颐养天年吧,”萧钰想了片刻,认真道,“他年纪大了,吃不了太多苦头。”

裴晋安勾唇笑了一声。

他弯腰与对方平视,突地勾起长指意欲去刮对方的鼻子。

不过萧钰早熟知了他这一招,捂着鼻子便急忙往后退,惹得裴晋安低低笑起来。

“殿下性情良善,”他停止了嬉闹,轻轻拎起萧钰的领子,将他提到身前来,“不过这事你不必求情,皇上此时震怒,一定听不进去你的话。”

“那我该怎么办?”萧钰苦恼地挠了挠头。

萧钰虽贵为太子,但却从未见过其母妃,宫里的人也都从未见过这位她,皆因为,她既无位份,也从未进过宫。

据说永昌帝与萧钰的生母相识于民间,诞下萧钰后便死了。

永昌帝认为萧钰克母,虽然把他接入宫中,却对其尤为不喜。

之后,永昌帝要么常深居后宫,要么去外巡幸,更是没有闲暇关注过他。

若不是皇兄们接连早夭,这太子之位也落不到萧钰头上。

虽为父子,太子与永昌帝的感情却十分生疏。

反倒是此前裴晋安在大兴,时常出入东宫,范太傅教他读书习字,裴晋安便教他提刀挥剑,闲暇时三人还会打打马球。

于萧钰来说,范太傅与裴世子,才是他最信赖的人。

不过太傅临走前,给他讲明了原委,他虽失落难过,还是尊重太傅的意愿,只盼着有朝一日,能与范太傅再相见。

皇宫之中,好不容易再见到表兄,萧钰别提有多高兴,恨不得一天到晚跟在裴晋安身旁。

得知李公公被斥责后,他便随表兄一道来面见父皇。

“待会儿这事我来说,”裴晋安道,“不过,我有一个想法,不知殿下同不同意?”

萧钰垫起脚来,听他说话。

“你尽管向皇上诉苦,说东宫的太监不够称职,”裴晋安压低声音道,“我替李公公求情,让他到东宫伺候你......”

萧钰不明其意,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但依然用力点了点头。

“殿下,世子,皇上召见!”太监恭敬地过来传话。

“走吧,殿下记住我的话。”裴晋安松开太子,勾起唇角,神色又恢复了轻松自若的模样。

待看到太子怯生生地问安以后,永昌帝面无表情地颔首,随即将视线移向裴晋安,眉眼才稍稍舒展开来。

“晋安,你救朕于危难之中,立下大功,朕还没有封赏你,”永昌帝撚须笑起来,“说吧,你想要什么?加官进爵怎么样?”

父亲镇守雍北,本就被忌惮,裴晋安深知帝心,对这种试探驾轻就熟。

他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朗声道:“臣只对金银财宝感兴趣,皇上何不赐臣黄金万两?”

听到这话,永昌帝抚掌大笑起来,“黄金万两?你把朕的国库掏空算了......”

立在旁边的傅千洛,闻言突地轻笑一声,道:“皇上,世子一向风趣,此言当不得真。”

裴晋安冷冷瞥了他一眼,“傅大人的事务汇报完了吧?为何还不离开?”

傅千洛负起双手,狭长的眸子审视地落在他脸上,似笑非笑道:“不急,世子到底会得到什么赏赐,我也很感兴趣。”

裴晋安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

片刻后,突然上前一步,拱手朗声道:“皇上,叛乱未平,臣无心想要什么赏赐。臣愿率天雄军前去平定窦氏叛乱,三日之后,便可点兵出发,三月之后,臣一定能平定叛乱!”

话题转变得太猝不及防,永昌帝闻言蓦然一愣。

天雄军不同于各州府兵,名义上直属皇帝,现由傅将军指挥调度,与裴家没有任何关系。

但裴晋安自请率天雄军去平叛,这让永昌帝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他为难地捋须道:“这......”

永昌帝踌躇不定,傅千洛却冷冷一笑。

对方打着平叛的幌子,想要分走他军权的意图太过明显!

他上前一步道:“皇上,世子此言未免太过自信!世子此前从未统领过天雄军,此时贸然统领,如何让部将信服?平叛的事臣已有对策,刘副将能征善战,此前平过匪乱,可以担此重任!”

说着,他微微一顿,意味深长道,“再者,镇北王驻守雍北,此前身体常犯旧疾,还需世子早日返回侑州,协助王爷......”

这话提醒了永昌帝,他点头同意,委婉道:“晋安,此事由傅卿去处理,你就不必插手了。”

平叛的事,本就该由天雄军去做,说出这话,不过是打傅千洛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急于自保不再添乱。

“皇上说得是,但臣还有一事相谏,”裴晋安道,“云州府兵不堪一击,现已被窦重山占据,庆州距离云州不过三百里,且并无府兵,若是窦重山下一步进犯此处,想必不出数日,庆州也会被他收入囊中。”

龙案上有一张大雍舆图,永昌帝以拳抵唇重咳几声,皱眉将视线投向了庆州。

大雍只在军事重地与繁华州郡设立节度使招募府兵,庆州因只是个普通州郡,此前并无招募府兵之权,裴晋安的谏言思虑长远,并无不妥之处。

“既然如此,从即日起,庆州亦要招募府兵,”永昌帝沉思片刻,对裴晋安道,“你要黄金万两,朕不能赏给你。但朕命你为总督,监督庆州筹建府兵。”

这差事名义上好听,但是个烫手山芋。

如今国库不丰,筹建府兵少不了府衙出银子,而身为总督,自然得担负起重任,如果当真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酒囊饭袋,担任此职,无异于被放在火上煎烤。

“皇上,臣不愿担此重任,”裴晋安想也不想便拒绝道,“既然不需要臣平叛,臣打算明日便返回侑州,侍奉在父母左右。况且,母亲整日催促臣早日娶亲......”

这话一出,永昌帝又捋须闷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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