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2/2)
床尾一套居家服要掉不掉地挂在床边,衣服上也是沐浴露的味道,应该是林墨给他准备的,模糊的记忆里好像有那么一幕:自己把头套在了衣服里,一个温柔的声音告诉自己‘乖,把头伸出来’。
是林墨的声音,清冽又温柔,就像森林里的涓涓细流,偶尔碰上石块也是温柔地漫过去。
“早餐喝粥可以吗?”听到顾绝的脚步声林墨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碟子。
“可以,”面对林墨顾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喝断片儿了他真的想不起来到底对林墨说了什么或是干了什么,就那么几个零碎的片段还都不太安分,顾绝试探地问:“我昨晚,有干什么吗?”
“洗完澡就睡了。”林墨的声音混着油煎东西的声音一起传了出来,“你先洗漱吧,卫生间抽屉里有干净的牙刷,毛巾只有我和小二的,你不介意就用我的吧,灰白条那块。”
“哦,好。”拉开抽屉里面有好几个未开封的牙刷,顾绝随便拿了个白色的,洗完脸他犹豫了两秒钟放弃了毛巾,不擦也没事。
林墨的动作很快,他出来的时候早餐都摆上了桌,两碟小菜,四个煎蛋还有两碗粥,白粥。
“我吃的清淡,你将就下。”林墨递给他一个勺子和一双筷,坐在了他对面。
“挺好的了,”顾绝喝了口粥,熬的很糯却不黏,入口刚刚好,“其实我都不太吃早点,起不来。”
在家里都是睡懒觉,十二点能起来都得是凌晨三点前放过了手机,在学校,要么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要么直接睡过去吃中饭,根本没给早点腾时间。
经他提醒林墨想起来顾绝还是个学生,“你不用上课吗?”
昨天是周四,他在下午遇到顾绝和一群中学生斗刀,后来就直接去了酒吧。今天周五,他看上去也是完全不用上课的样子,前两天也一直在山庄里呆着,还有周一还在林小二学校碰了个面,一周上五天课,这位大爷有四天都在外面晃荡。
“上次不是给你看过了吗?我有假条。”顾绝咬了口煎蛋,溏心的,煎挺好。
“你一张假条用一周啊?”林墨有些惊讶。
“不是,一张假条能用一学期,”一看林墨就是好学生的模样,顾绝给他普及知识,“有个东西呢叫做PS,假条上的日期一改不就是新假条了吗,而且一学期导员又不会换,请个假还要来回折腾,麻烦!还有啊,我们学校特烦人,三天以上的假就要家长确认什么的,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林墨很想问,你闲着没事为什么非要请三天以上的假?你不去上课就不怕挂科?
最终他还是忍住了没有问,估计得到的回答也是‘不想去’之类的。
顾绝喝完一碗粥非常满足地想打饱嗝,可能是平常太亏待自己的胃,顾绝食量不小但是早餐就不怎么吃得下去,随便吃一点就很撑了。
整个人在撑和满足之间游离了好一会儿,林墨递给他一小杯果酒,顾绝没有接皱着眉看他。
“喝了,能解酒。”他不接林墨直接放在他面前,开始收桌上的碗碟。
在人家白吃白睡,顾绝毕竟只是个半路富二代,做不惯被人伺候的事,他端起果酒一口喝了,按住了身前的碗碟,“我来洗吧。”
“不用。”林墨伸手来接他手中的碗。
顾绝执拗地不给,太过客套的话他说不出口,也不想说。
“真的不用,就两个碗筷我还要告诉你怎么收纳,麻烦。”林墨学了他之前说‘麻烦’的语气。
顾绝没再和林墨抢活干,林墨洗碗的时候他就靠着厨房门看着,余光扫到桌子上放着的一大策划书,他问林墨:“你们公司都接什么类型的活动啊?”
“什么类型的都接,婚宴、寿宴、社区活动还有公司年会、团建之类的,力所能及的都接。”林墨干活的时候专注力很强,即使是洗个碗他也是一丝不茍地看着碗碟,有棱有角的轮廓低着头有一种特别的诱惑力。
顾绝移开了视线,和林墨一起看着水槽里的泡沫,“那学校里的活动接吗?”
“你们学校?”林墨问。
“嗯,有个晚会好像要找承办人,还想拉赞助什么的,之后还有一个毕业晚会,听说规格挺大的,学校正在找人策划呢。”顾绝照着记忆里安辰誉的话重复了一遍。
“学校啊,我们公司很少和学校合作,学校里一般不是有宣传部吗?活动应该交给他们负责啊。”林墨干活和他工作一样利落,说话间已经连橱柜都擦好了。
“去年出了些意外再加上这次规模比较大学校就想找个专业的团队来负责,怎么,有兴趣吗?”顾绝也搞不懂自己,他挺期待这件事由林墨来接手的,从安辰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就开始动这个念头。
一种没有由来的期待······
“听上去还行,不过要等接洽看看,公司和你们学校以前没有合作过也搭不上线,你们学校已经有想合作的公司了也不一定,等我和公司报告一下看看。”林墨说。
“我可以帮你们搭线啊,拉赞助的事我也有份。”什么叫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这就是!不过这也不算是虚话,他确实也有那么些九曲十八弯的联系。
林墨有些意外地看着顾绝,一个课都不愿意上的人还挺关心学校,甚至还参与拉赞助,“行,我和晏子姐提一下,可行的话我联系你。”
手机响了起来,顾绝转着头四处找,林墨从茶几抽屉里拿了出来,和他的匕首一起。
来电显示‘顾老头’,顾绝把电话调成静音扔在了一边,屏幕暗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亮了起来。
“不接?”林墨看着再一次亮起来的屏幕。
“他刚坑完我现在指不定正在想怎么埋呢,不用理。”昨天他把王一一送回了学校,本来想着自己也回学校的,老头非让自己去参加一个喜宴,说什么他以前恩人儿子的婚礼,他身为儿子一定要去。
他拧不过就去了,结果去见了一圈王阿姨的女儿,张总的孙女,绕了一圈老头口中的恩人面都没露,他就溜了,七拐八拐就碰见了那群学生在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