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2)
第82章
微醺的顾绝两颊泛红,黑眸却极其清亮,看向林墨的眼神带着矍铄的锋芒。
顾绝再不发一言,林墨迎着他的眼神,心脏砰砰剧烈跳动。
顾绝想坦白了。
回家,一起去面对,一起去承担。
顾绝没和他说过什么,但林墨大概是知道的。
相依为命的父亲给予自己无限包容,越是体谅,越是关怀,面对老父亲的殷殷期待,顾绝内心的负罪感也随之加深。
但这件事终究是没办法长久地藏下去的,或许越是长久造成的伤害越是无法估测。
林墨挺佩服自己,听到这种事情,他问的竟然是,“你这视频哪做的?真土。”
“啊?”顾绝先是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林墨竟然是问这个,一下就笑了:“前段时间很火的小视频上,看着有意思就做了。”
“我上门的时候是不是应该带点东西。”林墨忽然转折。
林墨思维过于跳跃,顾绝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你大爷的,你以为你上门提亲吗?”顾绝睨着林墨翻个白眼。
“所以呢,你喜欢什么?”林墨问。
“重点是我喜欢什么吗?”顾绝嗤一句,“难道不应该是你老丈人喜欢什么?”
“我知道顾总喜欢什么,现在的重点就是你喜欢什么?”林墨点开手机把视频又看了一遍,刚受了惊都没顾上乐,再看一遍不得不感慨,男朋友真帅啊,顶着朵大红花依旧是个俊俏小伙儿。
“你。”顾绝说。
“嗯?”林墨笑了起来,嘴角扬到头发稍,“有眼光!”
其实刚才顾绝一直是绷着口气的,一起坦白这种话问出来他脑子里闪过一百零八种林墨的反应。
无论是哪一种回答,反正不能冷场,场冷了,心估计也得凉一下。
“那什么,如果你还没做好准备,再等等也可以。”顾绝把沾在刘海上的银杏叶往下扑,手掌正好挡着眼睛。
“去!”林墨帮他把头上不知何时掉落的银杏果拿了下来,“我觉得顾总应当不至于把我也捆在树上挥皮鞭。”
“对我也没挥。”顾绝眉眼绽开,“老头脾气挺好的。”
即便是脾气挺好,人特开朗,似乎什么都无所谓的老爸,一想到要坦白的那些话,也还是会紧张。
出柜这类看似遥不可及的话题一下子拉到了眼前,俩人沉默着走了两条街,中途遇到了岳老师就着下午的群殴事件好一顿说教,顾绝都特听话地听着。
不过一句都没听进去。
倒是林墨,解释说下午就是同学们起哄开玩笑,聚在一起只是凑个热闹,并不是打群架。
“你这样算不算出卖队友?”岳老师叮嘱再三离开后,顾绝拍拍林墨的脸问,毕竟岳老师是章任请过去的。
“他是匿名举报的。”林墨说。
瞪着林墨看了好一会儿,顾绝给他竖了个拇指。
走了一阵路,仅有的一点酒意原本应该消散了,但进入楼道的时候,顾绝手闲地在林墨大腿上抓了一把,俩人一进门就交缠着倒在沙发上。
“这会儿不洗澡了。”顾绝在咬着自己脖颈的林墨头上推了两下。
“不洗了,”林墨一伸手把衣服脱了扔在地上,“完事再洗吧。”
喉咙里的‘嗯’被林墨堵得严实,辗转成细碎的□□。
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顾绝被人伺候着洗完澡躺床上的时候还在感慨,堕落了,现在连翻身做地主的念头都没有了,被压着也挺好。
在自习室老式风扇下翻书的时候,顾绝和以往学习比起来有了些特别的感受,不仅仅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考试压力下主动坐在了自习室。
更主要是翻开课本,很多内容他竟然很熟悉,学过的内容里八成的理论公式他看一眼就明白了,并不需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地去查找含义。
“我感觉我离学霸不远了。”顾绝坐在冷饮店舀了勺冰沙塞嘴里,对着电话含糊地说。
“你高考的时候还和我说你不是清华就只能是北大呢。”老爸在电话那头嗤了一声。
“孩子的自信不能打击知不知道,”顾绝随意地翻了两页书:“最后没考上就是因为你打击的。”
“你不是要当学霸吗,”老爸说:“怎么还在冷饮店当大爷。”
“我们学校天天喊穷,连个风力大的风扇都不愿意装,自习室能把人蒸熟了,”顾绝拿着勺子在碗里搅了两下,“就图书馆有空调,还人爆满。”
“真是少爷当顺了,”老爸笑了笑:“你以前爬山去上课的时候不记得了?”
“唉,老头,你往我们学校捐电脑了?”顾绝搅拌的动作停了一下。
“谁说的?”老爸反问。
“别装了,坦白说你是不是担心我不能毕业?”顾绝问。
“我是怕你没等到毕业就被人打死了,太欠揍。”老爸啧了一声:“中秋快到了吧?”
“嗯。”顾绝说:“正好这个星期结束。”
“在家过?”老爸问。
去年中秋因为王一一牟着劲想去个有仪式感的地方吃着月饼和螃蟹赏月,当然主要是为了吃大螃蟹,所以老爸为了讨自己大闺女的欢心,他们的中秋是在阳澄湖边上过的。
奈何天公也看不下去这种无底线的宠溺放纵行为,中秋没有月,也没有千里共婵娟,只有王一一在狂风中抱着大螃蟹啃得特别欢。
“对,在家过。老头,中秋过后就是您四十五大寿了吧。”顾绝一拍桌子,“儿子给您送个大礼再办场大宴。”
送您的大礼。
希望您能接受。
中秋前几天到处都摆上月饼、石榴、桂花酒,从小吃街一路走回来顾绝满鼻子都是桂花香。
中秋佳节,社区自然不会让空巢老人孤零零地伤感,都在热热闹闹地办活动以表对业主的关怀,林墨他们公司的人全员出动还借了外援才忙得过来。
林墨今天一口水都没有找到时间喝,还有一堆熊孩子把事先准备好的桂花埋到了沙子里,他跑了两个小时走了三四个市场才又凑足了数。
坐进车里的时候感觉开车都使不上劲儿,只能先摊着。
窗户响了两下,顾绝那张对自己来说比兴奋剂还管用的脸出现在玻璃窗外。
车窗玻璃是单向的,林墨瘫在椅背上,看着顾绝正对着他头上方的空气乐。
“不是说在家里等么?”林墨按下了车窗,在顾绝放在车窗上的手上捏了两下。
“在家等也无聊,不如来接你。”顾绝在林墨脸上摸了摸,疲态很明显。
“累!”林墨额头抵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那就我来开,”顾绝在他头上呼噜了一把,打开了车门,“我坐公交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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