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1/2)
胜利
恋综的最后一次约会,沈潋初和齐靖宇搭档。
嗯,抓阄抓出来的。
嵇语觉得齐靖宇这个老狐貍绝对作弊了,怎么好事都让这人给占尽了。
说实话这个恋综早就被沈二少玩得不成样子了,现在节目进行的每一步,几乎都要看沈潋初想怎么玩。
但是沈二少好像也没多大兴趣,反倒是一群男人争着抢着要贴着沈二少。
常规操作,沈二少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
约会地点在跑马场。
沈潋初换了身紧身骑装,黑色布料包裹着他略显纤细的身体,显得腰很细,但绝不羸弱,一动一静间,犹如古画中的墨竹,独具风骨。
“你跟着我干嘛呀。”沈潋初手中的马鞭在空中晃来晃去,回头没好气地瞪一眼威廉。
威廉依旧是那身黑白保镖服,像是影子一样跟在沈潋初身后:“老爷让我时刻贴身保护您。”
“又出什么事情了?”
“新任国王登基,势力重新洗牌,您作为伯爵府的继承人之一,说不定会有人将注意打到您身上。”
沈潋初现在身在e国,可不就是要挟伯爵府最好的筹码。
“可是我在约会耶。”沈潋初甩一甩马鞭,鞭子从威廉的膝盖处拂过,他皮糙肉厚,不觉得痛,只觉得痒。
“我会控制好距离。”
“……”沈潋初皱眉:“真是跟你沟通不了。”
经过马棚拐角处,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沈潋初转身,那马鞭由前到后狠狠飞过来,抽在威廉的腿上。
一点力气也没省。
威廉顺势单膝跪下。
“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沈潋初居高临下,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敛下,像是冰雪天刀尖上掉落的一枚桃花,冷,又绝色。
鞭子抽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但是疼痛对于威廉来说或许并不算什么大事,大事是少爷生气了。
或许会觉得他不听话,或许会换掉他,去选另外一只狗。
能跟在少爷身边的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要求极其苛刻,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只要少爷松口,会有无数个人跨越刀山火海,请求跟在他的身边。
身后的人虎视眈眈,少爷一个不顺心就换一个,威廉在沈潋初身边带了很多年,早就是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包括亲生兄弟。
威廉向来笨嘴拙舌,于是他低下头,俯下身,背压得极低,少爷轻轻擡起脚就能踩住他的头,或者脊背,威廉俯下身讨好地去亲吻沈潋初的鞋尖:“您惩罚我吧。”
沈潋初擡起那只被亲吻的脚,侮辱性质地踩住他的头,威廉的头贴住地面,后脑是冰凉的。
“自己去领罚。”
“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威廉。”
少爷最讨厌束缚,是他一时间得意忘形了。
“记得的,我是少爷的狗。”
沈潋初轻哼,对这个回答没什么感触,又甩甩自己的马鞭,转身离开。
威廉跪了一会,才站起来,他得用一种少爷看不见的方式,陪在少爷身边。
沈潋初轻手轻脚地走到齐靖宇身后,然后突然用马鞭抵住那人的后背:“不许动,举起手来。”
齐靖宇微顿,配合地举起手:“哪位大人,拜托饶我一命好不好?”
“哼哼,我可是地狱判官沈大人,你作恶多端,无需再说,本大人今天就要带你进地狱!”
“沈大人亲自带吗?”齐靖宇伸手握住沈潋初的手腕:“那地狱也去呀。”
沈潋初拍开他的手:“咦,齐叔叔真是,怎么也学会了油嘴滑舌这一套。”
“你要知道,男人最好的医美就是哑巴。”
齐靖宇扶着他和自己并肩:“有感而发罢了。”
嗯,看来追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我把胜利运过来了,要不要去看看他?
“?”沈潋初眨眨眼:“不是吧,小马漂洋过海来见我?”
“胜利估计很想你。”齐靖宇十分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当初是谁说会去经常探望他的?”
“额这个……”沈潋初试图跟齐靖宇解释:“我很忙嘛……”
【眼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两人真的很熟啊】
【我是猫猫kg:话说齐靖宇这个白月光当的还不错,对我们少爷蛮好的】
【柠檬树:年纪大了呗,我是支持潋潋找个年轻身体好的小替身的,话说小替身估摸着跟齐叔叔有血缘关系,嘶……那岂不是……】
【少爷的狗:兄弟相争?叔侄反目?哇咔咔咔咔咔真刺激】
【七七不更文就叉出去:话说真的没有人磕齐叔叔是替身吗?上位者卑微如斯,敢当替身,也很带感啊(擦口水)】
【金豆豆:我是急急急急急国王,拜托立马三人行OK?】
胜利是一匹酒红色的马,油光水滑,四肢健硕,鬃毛如云,就算是外行人,也能看出来价值不菲。
胜利是齐家配种出来的小马驹,被沈潋初领养了,但是依旧寄存在齐家,胜利的妈妈是一匹黑色纯血马,沈潋初还小的时候,就是和闵愈一起骑着胜利的妈妈练马术。
那时候沈潋初拉着小小的胜利出去玩,小小的沈潋初自然跑不过小马驹,胜利不小心被跑马场的钢丝缠住。
沈潋初找不到闵愈,关键时候,遇见了正准备出门的齐靖宇。
那是齐靖宇第一次看见小朋友那么着急那么害怕,于是他竟然也没有去找帮手,吩咐几句,就跟沈潋初来到了跑马场。
沈潋初握住他的手腕,手掌心浸出一层薄汗。
解救小马驹的过程中铁丝扎进齐靖宇的手里,留下一个不大但深的伤口,血浸出来,被他面不改色地抹干净,那时候他在想什么?
——或许是小初手心里的汗,要比他自己的血刺眼。
沈潋初没有注意到他的血,眼眶红红的,摸着胜利的头安抚他,小马驹奄奄一息,用头去蹭小主人的手心。
铁丝被取下来,医生将小马驹擡回去止血上药。
这时候闵愈终于赶过来,担忧之情溢于言表,这时候沈潋初才像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似的,可怜巴巴地问:“你怎么现在才来,我都害怕死了。”
齐靖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捏在手里,没再说什么,他知道闵愈因为前几天和沈潋初偷跑出去玩被关了禁闭,但是他有什么义务说出来呢?
“谢谢齐叔叔。”睫毛还沾着泪水,眉目如画,沈潋初挽着闵愈的手臂,小半张侧脸被手臂遮住,朝他道谢。
一个是满心信任的哥哥,一个是好心帮忙的外人。
闵愈捏着他的手心安抚他,转头对齐靖宇道谢:“谢谢舅舅帮忙。”
“没关系。”不知道为什么,齐靖宇突然觉得很不爽。
在很多年以后,沈潋初早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哭的小不点,出落成了大人模样,也是一身黑色骑装,腿长腰细,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焦点。
一场娱乐赛上,沈潋初踩着马镫翻身坐上去,那天他的头发染了几缕红色,微卷,像是黑夜降临的最后一秒,热烈疯狂的火烧云。
他站在马上,齐靖宇坐在椅子上,一眼看见了他——闵愈出国之后,沈潋初跟齐家的交情就淡下来,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在缄默中被沙子淹没,被草坪和石头覆盖住,好似从来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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