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变异(完)(1/2)
废土变异(完)
白落彻底忘记自己躲起来要做什么事了。
开始是他想吓爸爸一跳,最后却是他被爸爸的话狠狠吓到。
是世界末日要到了吧。
也许下一秒地球就要爆炸,然后把他们全部发射到外太空当星星了。
可是他不想去外太空当星星,他只想留在爸爸身边,永远做爸爸最心爱的小宝贝。
白落又震惊又难过,受到的打击极大,坐在窗帘后一动不动的模样真像极了洋娃娃,漂亮且令人心疼。
后来,一直到傅澜疏说完出去,白冬篱也从床上起来,两人都离开房间后,白落才慢慢吞吞地回过神,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
外面没有傅澜疏跟白冬篱的身影。
要说房子太大有什么坏处,大概就是找人需要费点力气,除非有意见面,不然真能一直见不到面。
白落下意识寻找爸爸的身影,可此时又是真的很害怕,也不知道见到爸爸了该说什么。
他还小,面对这种艰难的情况,只想逃跑。
傅屿正好从房间出来,看到白落傻呆呆地站在外面,便问:“落落,你起来了……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
……呜呜。
何止是看上去不太高兴,是真的很不高兴,小心脏都快堵死了。
白落眼眶含泪地看向傅屿,委委屈屈地喊道:“哥哥,爸爸,不要窝惹……”
傅屿仿佛听到了一句天方夜谭。
听清了也要再问一遍确认:“……你说什么?”
白落就再说了一遍,更委屈,声音也更轻:“爸爸说,不要窝惹……”
但傅屿还是没往其他方面想,因为这在他眼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下意识认定这是傅澜疏才会说的话:“是不是你又躲起来捣蛋,傅叔叔开玩笑说了这么一句?”
“……落落,才米有捣蛋!”
即便很低落很伤心,仍然不忘记为自己正名。
而且他觉得爸爸也不是在开玩笑,爸爸是很认真的。
“好好好,你没有捣蛋,是我乱说的。”
怕白落再到处乱跑让大人找不到,傅屿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藏好。
“那傅叔叔是怎么说的,你跟我说说?”
想起那些令崽肝肠寸断的伤心话,白落实在没勇气再说一遍。
换作平时,他肯定已经开始哇哇大哭。
这次却没有,可见是真伤心到了极点,连哭都哭不出来,只是眼眶里时时刻刻含泪。
白落摇了摇头,看向傅屿:“哥哥,窝也想,用那个……”
“用哪个?”
“用那个……紫头,想告诉,爸爸的话,在桑面!”
作为智力远超常人,击败一般成年人都不在话下的天才儿童,傅屿愣是没能听懂白落这句话的意思。
每个字的音他都听准了,但合起来的句子就像外星语。
反应了大概有一分钟后,傅屿才明白那可能是什么意思:“你是想给叔叔写信,想把告诉叔叔的话都写在上面,对不对?”
白落赶紧点点头:“素的!”
最近傅屿在跟父母写信,这是他唯一能联系到他们的方式。
父母进行的是一个保密项目,照理不能跟外界交流,但特殊时期特殊情况,破例允许了傅屿写信进去。
每封信交由专业人员检查后,就能去到父母手里。
因此傅屿每天一封。
而每次写的时候,白落都在旁边看,多看两天就知道这大概是什么东西了。
傅屿呼出口气,还好他了解白落,要对白落一无所知,那还真猜不透这小家伙想干嘛。
“你想告诉叔叔什么?你自己能写吗?”
傅屿拿来了纸跟笔,放到白落面前。
白落当然不能。
原来的世界都没学过写字,更不用提这个混乱的世界。
就算想以画代字,白落也只能画点简单的单线圆圈,效果估计跟加密文字差不多,爸爸一辈子都猜不透意思。
但白落不好意思直说自己不会。
所以他就继续用这种委屈的眼神看向傅屿,眼底痛红一片,眨巴眨巴,一切尽在不言中。
傅屿对上就了然他眼神里的含义,又默默把纸跟笔推回自己面前:“还是我帮你写吧,你想告诉叔叔什么呢?”
……他想告诉爸爸什么呢?
白落的大脑空空,现在真不知道该跟爸爸说什么。
虽然爸爸们要分开了,还要把他交出去,可他还是好喜欢爸爸呀。
他并不是要控诉责怪爸爸的狠心,他只是为要离开爸爸感到很低落很难受罢了。
想到这里,白落鼻子酸酸的。
小幼崽没有太多复杂的想法,更多是觉得自己被爸爸讨厌了。
如果真是这样,交出他后,他希望爸爸不要再讨厌他,能重新喜欢他。
那么说不定爸爸还会把他接回来。
“窝,窝想告诉爸爸,窝走了,还素会,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他们的……”
傅屿疑惑:“你要去哪里?”
白落摇摇头:“窝也,不知道,但素要去……”
傅屿:?
所以是因为傅澜疏说了他一句,这位小朋友就要闹离家出走了?
傅屿:“你自己要去的吗?”
白落又摇头:“不素窝,素爸爸,交粗去……”
傅屿:??
更迷惑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傅屿的聪明才智好像遇到了克星,再不甘心,再想听懂,可在白落面前就是毫无办法。
于是傅屿只能带着满脑子疑惑提笔写下:爸爸,我要走了,去一个自己也不确定的地方,但我依然会很想念你们。
傅屿写完再看了看,说实话,白落甚至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力,这么理解描述是否真的正确。
傅屿:“……我写完了,然后呢,接下去写什么?”
白落抿抿嘴唇,慢慢说道:“跟爸爸,在一起,很开心……不对,素最开心,最开心了!”
“落落,永远最喜翻爸爸……”
傅络继续写:跟爸爸在一起的日子,是我感到最快乐的时光。
爸爸永远是我最喜欢的人。
傅屿:“然后呢?”
白落边想着自己还能说什么,一边就回忆起了跟爸爸的过往时光。
而回忆刀最杀人。
刀刀爆割小幼崽。
想起曾经他们是那么幸福的一家三口,现在却要散了,爸爸不再恩爱了,他变成讨人厌的小拖油瓶了。
白落终于忍耐不住悲伤的情绪,嚎啕大哭起来。
“呜哇哇哇——爸爸,要记得,来接窝哇哇哇哇——”
不忘把自己想说的话也大声喊出来。
但傅屿还没见过这场面,哪里还能写下去,把笔一扔就去哄白落了。
“不哭不哭,落落不哭,有什么事慢慢说。”虽然说了他也不一定能听懂。
白落只是哭:“呜呜哇哇哇——窝不想,离开爸爸,哇哇哇——”
难道傅澜疏真说了很过分很严重的话吗?
难道连白冬篱都帮着说了什么吗?
不然白落怎么会伤心到这个程度?
傅屿很少看到白落哭,之前就算哭,最多是个小哭包。
现在却哭得天崩地裂,像个小钢炮。
而且小钢炮威力巨大,很快就把四处在找他的傅澜疏跟白冬篱哭过来了。
傅澜疏只当白落又躲到哪里去玩捉迷藏了,正在挨个房间寻找。
结果翻遍他经常藏的几个房间都没找到人后,他就开始心急,生怕白落丢了。
可这高楼大厦的,也不可能丢到外面去,只能是从窗户或者哪里摔下去了。
要真是这样,他也能从这里跳下去了。
连孩子都看不住的爸爸没资格活着。
还好,就在傅澜疏真要下楼去看看时,路过了傅屿房间门口,然后听到里面传来白落的哭声。
那一瞬竟是心安。
虽然不知道白落为什么在哭,但至少还在房子里。
白冬篱也刚好找到这里,两人便一起进了傅屿的房间。
看到嚎啕大哭的白落跟一脸惊恐的傅屿,傅澜疏下意识问:“怎么了落落,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难道是哥哥欺负你了?”
傅屿当场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恩将仇报。
但他还能忍,因为现在哄好白落更重要。
而白落见到爸爸出现,非但没有停止哭泣,反而还哭得更厉害了。
所有的委屈害怕,难受不舍,全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哭得小脸涨红,下一秒就要厥过去的样子。
白冬篱跟傅澜疏都被吓到了,一前一后跑到白落身边,轮流安抚。
“怎么了落落?发生什么事了?”
“不哭了不哭了,我们乖宝宝不哭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爸爸?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肚子饿了?”
白冬篱把白落抱进怀里哄着,傅澜疏转身去问傅屿:“小屿,刚才你们怎么了?”
傅屿看了傅澜疏一眼,眼神透露着冷漠,但还是把桌上那封信给他看了:“刚才落落说,想要给你跟白叔叔写信,这是他口述的内容。”
写信?
好端端的这小家伙为什么要给他们写信?
傅澜疏拿过来一看,上面的内容更令他不解了:“落落要去哪里?”
傅屿摇头:“不知道。”
傅澜疏满脸问号地拿着信走到白冬篱身旁,问白落:“……落落,你告诉爸爸,你要去哪里?”
听到这句话,白落终于有了反应。
胸腔剧烈地抽动,双眼通红地泡着泪水,缓缓看向傅澜疏。
“你是不是要去哪里,但舍不得爸爸,所以才哭了?”傅澜疏继续问,“你慢慢告诉爸爸,到底怎么了,你是想去哪里呢?”
白落含着哭腔,说一个字掉三颗泪:“不、不素落落,要去……是爸爸,要落落去……”
明明是爸爸说要把他交出去的。
现在怎么可以诬赖是他想去呢。
果然不喜欢他了,将他当成小拖油瓶了,所以就这样对待他吗?
傅澜疏更迷惑了:“爸爸要你去哪里?爸爸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啊??”
“爸爸,缩了!”白落大声道,“窝自己,听到的!要把窝,扔出去,做解药!”
傅澜疏跟白冬篱迷惑地对视几秒,又沉默地静思一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大概是他们刚才的对话被小家伙听到了。
因为有关解药的话题,他们也是回来后第一次说起,再加上白落这么说,那真就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所以小家伙的理解里,是他们要拿他去做解药?而且是用他整个人做?
所以才这么伤心,不仅嚎啕大哭,还留下了诀别信?
“落落,你听到爸爸刚才说的话了是不是?以为爸爸要把你做成解药了?”
白落眨着泪眼,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这样吗。
傅澜疏顿时觉得整个人无力又好笑:“……落落啊,这怎么可能呢?爸爸不会拿你去做解药的,怎么会拿你去做解药呢?”
“落落,自己听到的!”
“那是你听错了,爸爸们都还没想好办法呢。”傅澜疏说,“也不可能用你去做解药啊,解药是在你的身体里,但到时候只用抽一点点血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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