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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七十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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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七十七)

桌上的精美瓷器一下被全部扫到地上,清脆的裂响之后,是公爵夫人的喝止:“贝拉!”

贝拉维拉还有些不解气地揪起花瓶里的水仙,连着水珠甩在地上。

“他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低贱的仆人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贵公子了,就算是贵公子,我堂堂公爵小姐邀请他,他竟然敢拒绝!”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坎森公爵慢条斯理地品尝香茗,面对女儿的发怒眼睛都不擡一下。

“我就要说!他分文不值,凭什么还端起了架子摆给我看!他……”

“他现在值了。”坎森公爵微微欠身,伸出手指了指地上的碎片,沉声道:“就凭他能让你打碎这么多东西,他起码值这些东西的价钱。”

“你还要继续给他加价吗?”

贝拉维拉一下语塞,气泄了大半,瞥了一眼身旁一无所知的母亲,抱着胳膊气鼓鼓的。

白色睫毛的小厮蹲下来细心地捡起碎片,和放心不下的公爵夫人向门外走去。

公爵夫人特意喊来女仆换一个新的袋子装着,在上面付了一张字条,写着:“锋利注意割手”。

做完这些,夫人直起身子,一回头,正看见小厮站在台阶上,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那双浅粉色的眼睛在阳光下微微眯起。

“你在看什么,莫里斯?”夫人怯生生地问着,她对这个长相独特的仆人有些畏惧,总觉得他帽子下的一头白发与畏光的特性好像典籍里描写的恶魔。

哪怕明明单看五官,二十出头的莫里斯也算得上漂亮。

“夫人是怕流浪者翻垃圾时被碎玻璃割到手吗?”莫里斯轻轻开口,声音嘶哑难听。

“是啊。”公爵夫人交叉着手站在那里,这个大家闺秀出身的女人年过半百,身上还保留着那种少女的天真。

“可是那些流浪者大多不识字吧。”莫里斯浅浅地笑着,眼里有些许不屑。“您是写给他们看的,还是写给天堂门口的守门人看的?”

夫人一下愣在那里,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虽然莫里斯说得没错,但语气十分冒犯。她在家里的地位可想而知,连个白化病仆人都能对女主人态度如此。

两个人对视一眼,莫里斯有些不自在地别开头,主动回避了那个温顺又悲悯的眼神。

而此时宅子内,贝拉维拉开始了第二波的抱怨。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他们庄园有个追求我的蠢货,是他亲口告诉我,这个维因少爷的身份是假的。”贝拉维拉凑到坎森公爵面前,洋洋得意地低声说道。

她把钥匙给维恩之后,又派莫里斯在那里等着,只是等了一天发现自己被无视了,一下记恨起来。

稍稍打听了一下,竟然得知了在她看来是惊天秘密的事,于是马不停蹄地赶回家告诉坎森公爵。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坎森撚着胡子,用放大镜看着晚报,“不是表弟才更好。如果他真的姓艾姆霍兹,再怎么拉拢他,他也会因为有继承权,护着自己的庄园。他现在是个外人,反正左右也得不到什么,只要利益给足了,帮我帮谁不都一样吗?”

“而且,”坎森看向贝拉维拉:“他的身份是假,但他迷上你不是真的吗?”

贝拉维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有些骄傲地扬起下巴。

坎森看得清清楚楚,之前拐弯抹角地向维恩打听改建工程招标的事情,维恩一直推诿扯皮,推三阻四。

直到贝拉维拉突然从楼上下来,维恩一下愣在那里,呆呆地看着。

“维因少爷回去再帮我打听打听吧……”坎森趁机说道。

贝拉维拉冲维恩微微笑着点头,维恩眼神沉了沉,对他们这种故意偶遇,现在又突然出现的小把戏感到好笑,但又有些解气,坎森公爵这个老皮.条客,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利用。贝拉维拉自负愚蠢,若不是得到公爵授意,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到维恩的身上,毕竟他虽然模样漂亮,但不像之前的追求者热情谄媚。

他低下头,想要克制到唇边的嘲讽笑意,在坎森公爵眼里,却觉得他是害羞了。

“好,我会去的。”维恩擡起眼,脸很自然地泛起红晕,他本来推脱就是想吊起坎森的胃口,让他心甘情愿地投资改建工程。此时正好一箭双雕。

改建工程就好像是一个大口袋,在现在经济还没有那么困难的时候,把钱收进去,而在经济危机最严峻的时候,给参与其中的工人提供工作与吃住。

它抵御了鼠疫的同时,也抵御了经济危机,一年后,被病痛与贫困折磨的平民们,在睡梦之中,听着轰隆不断的施工的声音,不仅不觉得吵闹,反而会露出甜蜜而安心的笑。

那不是噪声,而是撕破雾蒙蒙生活的一缕光。

安塞尔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但他竟毫无察觉。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看见维恩正站在窗边,一手拉着遮光窗帘,防止偶尔漏进来的强光惊扰安塞尔的睡眠,另一只手正在花瓶面前捣鼓些什么。

安塞尔眯着眼睛看过去,之前因为生病而被移除的花,现在竟然又回来了。

“维恩……”安塞尔有些嘶哑地开口,维恩擡头快步走来:“睡得还好吗?”

维恩很自然地伸出手指,撩起安塞尔贴在脸上的发丝,安塞尔有些担心花粉,在指尖贴过来的时候,微微闭了闭眼,但是又觉得维恩在和自己有关的事上不会这么不细致,因此一言不发,也没有避开,就这么温和地看着他。

“那个花……”

“哦,那个。”维恩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弯起眼睛,有些得意地将花瓶连底座一起搬过来:“那是用绢布做的假花,远远看过去是不是和真的一样?”

安塞尔伸手摸了摸花瓣,丝滑细腻的触感,薄薄弹弹的,一擡眼,维恩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碧绿的眸子里好像坠进了星星,卷卷的头发有些蓬松,好像刚从床上爬起来一样,脸上还带着香皂的甜甜的干净的香气。

“好看。”鬼使神差地,安塞尔张口就说道。

维恩有些意外,前世他总是在那个的时候把“永远喜欢您”挂在嘴边,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安塞尔的兴致一下低了下去,但很快又会在他的亲吻下恢复过来。

当他有一次终于问起这个的时候,安塞尔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就是因为它的短暂才珍贵,就像我喜欢花,它从萌芽到盛开,再到凋零,这个完整的过程都是花,用绢布做的花永恒了,但它却是假的了。”

“爱也是一样。不要许诺永恒地爱我。”

“那我应该怎么样爱您?”维恩很好学地问。

安塞尔欲言又止,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脸涨得通红,终于还是用不再清澈的被欲望填满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这一眼直望到人的骨子里一麻。

“我知道了。短暂地,瞬间地爱您……”维恩装作没看见,含住他的耳垂慢慢抿着,语气有些轻浮。

安塞尔想纠正他偏颇的理解,突然发现对方的表情也没那么轻松,眼神迷乱,呼吸加重。

维恩痴迷地沉醉在恋人的气息里,声音嘶哑,一字一拖,好像在说着梦话:“每一秒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那样爱您。”

他话音刚落,唇边几乎控制不住地溢出一声闷哼,他能感觉到安塞尔猛地收紧了一下,内里滚烫跳动。

安塞尔没有像往常那样让他不要说“死”之类的傻话,他没有听到似的,只是有些难受地微微扭动身子,试图消减这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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