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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尾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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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恩(尾声)

动乱平息,千疮百孔的雾都重又恢复了平静。

先皇托雷驾崩,并无子嗣又无亲属。无奈之下只能迎回爱德华三世之孙——亨利四世。

罗切斯特家族护卫亨利四世有功,被加封为公爵,从城外的庄园迁到皇宫附近,由家主法瓦尔·罗切斯特协助年幼的皇帝处理政务。

登基大典前一天,正在庄园中修养的维恩突然被批捕,一大早,警督就来到了艾姆霍兹庄园,为首的是他们很熟悉的奥弗斯警督。

“我能问问为什么吗?”安塞尔拦在维恩面前,神情严肃地询问道,他金色长发松松地扎了个低马尾,身上穿着睡衣,看上去才刚刚起床。

“据抓捕的街垒成员供述,我们怀疑他涉嫌杀.人,需要暂时关押审讯。”奥弗斯握着手杖,耐心解释道。

维恩本来听到街垒心猛地揪了起来,因为现在的局势,街垒是非常敏感的问题,但凡牵扯其中都是不死也要蜕层皮。但是听到奥弗斯说他涉嫌杀.人,反而松了一口气。

他有没有杀.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整个街垒他就开了两枪,打中了休的手臂,根本没要了对方性命,更何况当时除了安塞尔也没有别的目击证人。安塞尔不可能举报他,那那个说亲眼目睹的成员就是空xue来风。

维恩和安塞尔对视一眼,发现对方紧绷的表情也稍稍放松了一点,于是大着胆子跟着他们走。

临上马车,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扭头问跟在他身后的小警员:“对了,你们怀疑我杀了谁?”

警员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科林·科波夫。”

维恩甚至没有考虑过这个答案,因为街垒成员或许会搞错,但警督怎么会发现不了?科林明明是当着他的面,被警督击毙的,身上的枪孔都是警督特制的子弹留下来的,口径比市面上流通的大一圈,一检查就能知道。

“怎么可能,你们没有验尸吗……”维恩疑惑地反问道,随即脸色一沉,和警员冷漠的目光对视,意识到了不对劲。距离街垒事.变已经过了差不多七天,人员清点与尸检应该都已经收尾了才对。

我又被陷害了!

是了,不然街垒这场混战死伤无数,比科林更有地位权势的死者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清算他?

和前世一模一样,亨利登基,大面积清算大公和托雷的势力,只不过这一次故技重施时,安塞尔被卷入其中。

维恩猛地转头,看向被刻意喊到远处交谈的毫不知情的安塞尔,一下甩开警员,大喊声就要出口:“安——”

一左一右两个警员十分有默契地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按进了马车中,维恩还想挣扎,警棍一下捣在他的腹部,瞬间所有的声音都被疼痛吞噬,维恩吐出一口酸水,双眼失神地躺在马车地板上。

安塞尔听到动静,转身,却只能看见重新恢复平静的马车。他皱了皱眉头,终止了和奥弗斯的对话,就想向马车走去,他要查看一下维恩的情况并且嘱咐一些事情。

但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奥弗斯警督拦住了他,正色道:“男爵,您知道的,马上就要开始调查问话,恕我不能让你们过多交流。”

这个意思很明确,就是怀疑安塞尔会跟维恩串供,隐瞒真相。

“我理解。”安塞尔温和地点点头,后退一步,目送着警督们登上马车依次离去,眼眸深沉,若有所思。

熟悉的监狱,熟悉的布置,维恩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又无奈又想笑。要不是和前世一个朝南一个朝北,他或许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他撩起衣服下摆,看了看腹部已经显现的淤青,嘶了一口冷气,搓热掌心放在上面敷一敷,希望能减轻一些疼痛。

晚饭时间到了,看守端来一份食物放在窗口。维恩神情复杂地看了晚饭一眼,然后果断地躺到床上背过身去,大被盖头,闭目养神。

安塞尔没有来之前,他哪怕饿死,也不要吃一口牢饭,重走上辈子的老路。

维恩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养精蓄锐,直到第二天晚饭之后,看守像往常那样走进来,只不过这一次身边多了一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下的人。

维恩饿得没有力气,听到声音眼皮都没擡一下,但是一个熟悉的温柔的声音传来:“维恩。”

维恩猛地坐起来,满眼惊喜地看向门口缓缓摘下兜帽的金发贵族。

“安!”维恩紧皱的眉头一下舒展开来,眼中的星光点亮整个脸庞,明亮鲜艳,他跳下床,扑到栏杆上,双手握住安塞尔伸过来的手紧紧按在心口,那里的心脏正因为惊喜猛烈跳动着。

前世安塞尔来看他都是白天,也没有像现在这样遮遮掩掩,所以他一时没有认出来。

安塞尔心疼地看着有些憔悴的维恩,轻声道:“我听看守说你不吃饭……为什么不吃饭?那我给你留的纸条你也没有看见吗?”

维恩瞪大了眼睛那些饭是安塞尔送来的吗,里面还有安给他的纸条?

“我没看……也没吃……”维恩结结巴巴地回答。

他嘴巴撇成三角形,脸颊鼓起来,好像委屈极了,煞有其事地找人告状:“我怕他们毒死我!”

安塞尔被他的表情和语气逗笑,眼睛弯出好看的弧线,忍不住捏住他的脸轻轻拉了拉:“你呀,我都不知道你小脑袋里都想的什么……”

维恩也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警惕点也好……”安塞尔压低声音,手抓住铁栏杆,将身体贴上去,凑到维恩耳边:“他们不让我来见你……”

这句话语气软软的,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与想念,但维恩还是捕捉到了,浅浅地笑着,也压低声音,好像夜间的切切絮语那般轻柔缱绻:“我知道……您在外面也要主意安全……”

“你再坚持一下……”安塞尔垂下眼睛,语气坚定温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我。”

多么熟悉的一句话,维恩眼中的柔情几乎实体化成水满溢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他分得很清楚。

他贴过去,亲吻安塞尔的手指。

安塞尔的耳朵红了起来,犹豫了一下,手松开顺着他的脸抚摸过去,又缓慢地向下,指尖划过胸膛,最后红着脸拉起维恩的手。

维恩轻轻地打开他的手掌,强硬又缓慢地挤进指头与指头的间隙,与他十指交扣。

“我等你。”

皇宫书房里,莱昂站在法瓦尔面前,捏着手上的帽子,神情古板严肃。

“对不起,我不会出庭这场审判的。”莱昂打破沉默,开口道,从他那个用了五年多的已经掉皮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资料,郑重地放在书桌上。

“这可不像你。能告诉我理由吗?”法瓦尔的笔顿了一下,眼睛都没有擡,气定神闲地问道。

“您说过不干涉我的……”莱昂很执拗地看着他,只是重复道。

“我没有干涉你,你只需要按照资料上的证据口供去审判就可以了,把它当作一个普通的案子,就好像过去的四年做的那样。”法瓦尔冷冷地开口,警告地看了一眼莱昂。

莱昂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依旧是木讷的样子,干巴巴地说道:“我明知这些证据都是假的,还有什么出庭的必要?”

“哪里是假的了,所有取证过程都是合乎规定的,有迹可循的,那这就是真的证据。”

莱昂沉默了,法瓦尔静静地等待着。

好一会莱昂才推了推眼镜,低声问道:“如果……我真的判了他有罪,你接下来要怎么处置他和艾姆霍兹庄园?”

法瓦尔以为他有一瞬间的动摇,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这可不像你,会担心判决之后犯人的结局。”

“我知道答案了。”莱昂苦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标志他身份的徽章,按在桌上,然后缓慢地推向法瓦尔:“那我不干了!”

这本是一个向新皇投诚,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但是莱昂却主动放弃了。他身为年轻一代最有威望的法官,拒绝出庭,很容易让民众怀疑这场审判有黑幕,也会导致法瓦尔的威信受损,所以他拒绝的时候就已经下好了离开这个行业的决心。

“为什么?因为维恩是你的朋友吗?”法瓦尔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在里面寻找一丝犹豫。

“艾姆霍兹男爵不是您的朋友吗?”莱昂反问道。

法瓦尔一下哑口无言。

莱昂将压抑在心口的话说出来,顿时浑身轻松,也不考虑之后是不是会丢了工作,就这么骄傲又轻快地转身走了出去。

法瓦尔目送他离开,起身走到窗前,看向皇家花园,这里距离大公府不算遥远,依稀能看见他们小时候玩耍的那个山坡。

现在冬天草地枯黄,但是当年却有着无限的乐趣。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些美好的记忆开始崩坏,直到现在覆水难收……

四个人中有一个人永远地离开了。

他该如何解释他真的放了托雷一条生路,他解释不了,那群愤怒的平民出现在那里一定是经过授意的。安塞尔说得没错,就算不是他做的,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何况他能解释又如何?他现在还不是为了巩固权力动了清算安塞尔的念头,也就是重伤昏迷的威廉暂时躲过了一劫。

他看着远处的山坡,眼中渐渐泛起春天般的绿意,怀念吞没他的思绪。

他擡起手一把拉上窗帘,转过身,但是记忆中绿意盎然的山坡投映在窗帘上,像一个温柔的梦境。

由于证据不足无法开庭,维恩被关了七天后就被保留诉讼释放观察。一个月之后彻底宣判无罪。

同年十一月,“通用计算机”研究成功正式投入西印战场,收复哈明那,取得阶段性胜利。

沸石止血剂逐渐由军队特用扩大生产,推广全国,用于紧急手术,各大医院均有储备,使用反馈良好。

亨利四世沿袭前任皇帝托雷的政策,从民间通过考核大量选拔人才组成下议院,与贵族组成的上议院共同议事。

至此贵族的权力开始削弱,随着技术发展,新兴的资产阶级乘着工业革命的浪潮快速发展,逐渐与贵族分庭抗礼,其中最典型的代表便是靠沸石起家后续转投矿石加工的维恩·怀特。

次年三月,泰晤士河西侧三个大区下水道改建工程正式竣工并迅速投入使用。

六月,鼠疫再次大爆发,但因为药物储备充分,并没有引起大面积的恐慌。人们惊讶地发现,雾都西部患病传染概率骤减,死亡病例只有个位数。这种奇迹般的表现让他们开始意识到下水道改建工程的真正作用,工程更加如火如荼地进行。

七月,从鼠疫中生还的谢恩贝尔医生从尸体上提取到了致病的杆状菌,并研究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支鼠疫疫苗,并在豚鼠身上接种成功。人体接种研究还在进行中。谢恩贝尔医生因此获得大英终身荣誉与奖金不计其数,可随意进出定居大英。

十一月,为表彰“雾都下水道改建工程”对消除瘟疫做出的巨大贡献,亨利四世亲自接见了包括巴特爵士,艾姆霍兹男爵以及维恩先生在内的六个发起人,并授予荣誉勋爵的爵位。

维恩从亨利四世手中接过奖章时,看到这个年轻皇帝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亨利四世已经和当初在艾姆霍兹庄园的模样大不相同,枯草般的头发现在变得如同金缎子柔顺闪亮,个子也窜了不少,乍一看身材高大,很有气势。

维恩没由来地想起当初亨利四世许诺的等他当上皇帝就让维恩做公爵,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和安塞尔爵位相同了,实现了他梦想中的对等,再高的已经没有兴趣了。他只是压低声音问这个十八岁的皇帝:“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亨利四世垂下浅灰色的眼睛,将所有的锋芒野兽收敛,轻声道:“我想去奶奶的家乡,想去地上开满花,河里流淌奶的地方。”

维恩忍不住违背礼仪,张开双手将他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亨利四世闭上眼睛享受这个怀抱,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很好的皇帝。

又是一年圣诞,艾姆霍兹庄园已经神神秘秘地布置了几天。

维恩带着家人走进宅子,奈奈欢呼一声抱起想要逃走的珍珠,和其他的小孩跑到角落玩起了过家家,维恩依稀能听见奈奈一边摸着怀里的珍珠一边将女仆递过来的花布条缠上去,念念有词:“你是一个小猫公主,现在我要给你穿衣服……”

洛洛则蹲在旁边,看着哥哥姐姐们想摸又不敢,只能编着小猫公主冒险的故事,讲得绘声绘色还伴随着夸张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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