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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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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玄魔一战两方损失都很严重,人间波及不多也是众修士们力挽狂澜。如今魔族已败,几大域主皆以伏诛,玄门也松了一大口气,彼此都知道这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在边境之处更是加大了防御。

闻鹤跟着沈平治回到了汝平山剑来峰,剑来峰的一切变得熟悉又陌生。

此一役后,整个汝平山都沉寂了下去。

虽然是九州第一大宗门,但这次大战后,赫旭城的损失实在不小。沈平治回山后伤势未愈便马不停蹄地处理宗门事务。

偌大一个宗门每天事情繁琐又多,身为沈平治唯一一个弟子,闻鹤自然也是忙地脚不沾地。

白日里辛劳忙碌,到了夜间万籁俱寂时,心中的孤寂便会更加明显。

闻鹤的枕头便放着撑花伞,伞身洁白透亮,在月光下熠熠生辉,灵光在伞身上流动。

这把伞方修复好的时候还没有这般灵气充沛,随着闻鹤使用的次数越多,加之它的伞骨乃是女娲石,蕴养神魂的同时也蕴养剑身,不知不觉中,撑花竟快有神兵利器的模样了。

顾文青的神魂被吸入伞中也有段时间了,对方只在刚进入的时候有些反应,现在安静地好像伞中什么都没有似的。

闻鹤心中很是焦急这样的安静,水明月安慰他顾文青的神魂本就经受不住真佛降身那一遭,早就被佛光冲的七零八落,修养个几十年上百年都有可能,让他且放宽心好好修炼。

闻鹤闻此言只能静下心来将心思都放在宗门事务上。

待门内一切平定,沈平治再次宣布闭关,门内大小事宜交给了闻鹤。

虽然门内事情繁琐,但闻鹤处理的有条不紊,加上有众长老帮忙,闻鹤身上的担子也并没有那么重。

白驹过隙,等沈平治出关重新接手赫旭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这十年里,魔气所残留的困扰云消雨散,九州宗门方兴未艾。

沈平治出关一事只有闻鹤知晓,闻鹤一早便在门前恭候,因沈平治为人不喜热闹,因此未通知门中其他人。

剑来峰顶设了一处摘星台,闻鹤之身立在摘星台上等着沈平治出关。

摘星台上云雾缥缈,疾风猎猎,闻鹤只不过站了须臾,他梳得一丝不茍的发冠已被吹散出许多发丝。

忽地疾风骤停,摘星台上时空撕裂,一道缝隙从空中打开,身着深蓝长袍的沈平治从内踏足而下。

十年的光阴在修道之人的脸上并未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倒是沈平治周身的气息变得柔和多了。

曾今的他是九州无情道第一人,凛冽而冷漠,现在的他更具宗师模样,定定一站便叫人仰望。

闻鹤上前行礼,“师尊。”

“辛苦了。”沈平治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今师尊回来了,徒儿也该完璧归赵。”闻鹤奉上掌门令。

他这举动让沈平治面皮一僵,本来还以为自己的徒弟是想自己呢,结果这小子是迫不及待将掌门的职责交出去,他好撂担子。

沈平治轻咳一声,十年前自己还能用重伤的理由闭关,现在又能用什么理由呢?

主要是这个赫旭城的掌门他也做够了,本来想借此交给闻鹤算了,可他这迫不及待地样子怕是强迫他接了这个担子,对方反而心有怨怼。

沈平治伸手接过掌门令,“随我去个地方吧。”

闻鹤点头跟上,两人乘了灵舟往万佛寺而去。

历经十年,万佛寺再次香火鼎盛,信众无数。闻鹤和沈平治到此的时候,寺门外排队上香的人数不胜数。

十年前玄魔一战,众人皆见真佛现世,从那之后,万佛寺香火不断,慕名前来上香的信众源源不断。

闻鹤跟在沈平治的身后,两人得了寺中小沙弥的接应方不必去和门外那些凡人一样等待入门。

寺院内禅香浓郁,闻鹤才站了一会儿身上便沾染了这香气。他与沈平治两人走到大雄宝殿之前,遥遥看到上位坐着一名大约十岁的稚童,对方虽然容貌稚嫩,可气质老成,坐在主位之上为众人讲经的样子颇有当年提灯大师的风采。

闻鹤认得他,他是万佛寺新任佛子,在佛学上极具天赋,短短三年便闻名九州。

沈平治遥遥望着对方,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闻鹤知他是想到了提灯大师,据说沈平治幼时便认识提灯,两人虽相距甚远,但交情匪浅。

沈平治撚了下扶珠剑上坠着的佛珠,望着悬浮于空中的金光宝塔,胸中郁气疏尽。

世上道有千万条,可一直闷头走下去的人有多少?

提灯他得了自己的道,一路无悔,他亦不必为其惋惜。

闻鹤看见沈平治在万佛寺中穿梭,似是在缅怀什么。直到走到昔日提灯屋前才驻足。提灯的旧屋已经封存,他站在屋前擡首静默了片刻,扯下坠在剑穗上的佛珠放到窗台上,而后离开。

闻鹤欲跟上,只听对方道:“你不想接赫旭城的担子便下山去吧。”

闻鹤怔怔然,随后又跟上对方的步子。

沈平治侧首看向他,眸中带了点情绪,“你这是要跟为师回去吗?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

闻鹤无奈叹息,“师尊,让弟子下山总要让我收拾下行礼吧?”

闻鹤回了剑来峰简单收拾了些行礼准备下山,正常用具他芥子空间里都有,主要是回去带上撑花伞和画。

黑羽在那次大战中灵力耗竭,自那之后这幅画便成了一副普通的画,哪怕闻鹤输送了许多灵力,黑羽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趋势。

顾文青亦是如此。

他收拾好行礼后拜别了沈平治,在宗门登记后便下了山。

九州茫茫,闻鹤站在山脚下迷茫了瞬间便朝离州而去。那里有他名义上的养父母。

他这十年里甚少联系对方,盖尘缘易结不易解。加之自己知道他这么多年来的供养皆来自顾文青之后,他对那对夫妻的情感也算放下。

不过放下是一回事,还掉因果又是另一回事了。

离州紧靠巽州,其繁华程度仅次于巽州。离州城门外人流不断,闻鹤排了许久的队才随着人群进入离州城。

虽然现在魔族已经大不如从前,但经历了十年前的战争后,九州玄门万不敢掉以轻心,生怕还有漏网之鱼藏在暗处休养生息。

毕竟盘雾的能力他们都是见识过的,一个魔竟然可以掌控一个修士的身体!

入了离州城,城内街道开阔,行人不断,贸易往来更是热闹非凡。

闻鹤找了间离周家铺子近的客栈住了下来,准备来日拜访周家。

时隔三十多年,周薪与其夫人苏荷初两人已经摆脱了佃农的身份,自己开了一家米铺过日。

米铺生意一般,但养活他们一家也够了。

闻鹤入了屋子,推开窗便能看见对面的米铺。米铺装潢简单,只在门口挂了个“周家米铺”的招牌。整个铺子瞧不见一个人影,过了会儿一个手挎着篮子的妇女进了铺子,柜台下才冒出个躲懒的人影。

见此情此景,闻鹤不由叹息。他已算到周家最近会有一场劫难,只是他现在一时不知怎么在即能帮助他们又能不触发别的因果的同时解决掉这件事。

闻鹤反身上塌开始打坐,他留了一丝神识去留意米铺的动静。

正入定中,闻鹤忽闻一丝沉吟。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想找到这声音发出的源头,最终视线落在了枕边的撑花伞上。

闻鹤心脏一动,却又迟迟不敢相信那声音是撑花伞中发出的,生怕自己只是朝思夜想产生的幻听。

如果只是空欢喜一场,那他宁愿不要欢喜。

“呃......”撑花伞内再次发出一声低吟,闻鹤发誓他这次绝对没有听错!

闻鹤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地凑到撑花伞前。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日日都被这件事所折磨,以至于这十年内同门弟子们功力大有精进,而他却止步不前。门中长老们都以为他是被门内琐事受累才导致境界停滞,对他多有愧疚。平日里若是底下弟子去秘境得了什么好物献上都会让他先挑。

闻鹤自知自己的心结在哪,自然不敢受那些心意。

此番沈平治让他下山多半也是让他出去看看,亦好好想想自己的心结。这才刚下山,顾文青的神魂便有了动静,也是让他激动万分。

只是这两声之后撑花伞又没了声息,闻鹤的心再次落了下来,但他已不再像之前那般焦急。

他手一挥,那具龙身便出现在床榻上。

这龙身是提灯当初让他好生保管的,他保管的很好。

龙身上覆着一层薄冰,对方俊美的脸并无半点瑕疵,阖眸的样子好似在冰中沉睡一般。

闻鹤将撑花伞放到对方合在胸前的手上,期望这样能让他的神魂恢复后不会被这身子排斥。毕竟他的一缕神魂养着这身子不消散已经很久,他怕身子会排斥顾文青的。

闻鹤重新闭目打坐,此时旭日东升,天方肚白。做生意的人已经开始忙活,窗外时不时传出些声响,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已经能听到人声了。

客栈对面的米铺刚卸了木板门,上了年纪的周薪正打着哈欠准备在柜台下的躺椅上再眯一会儿。

虽然他现在五十不到,但年轻的时候太卖命伤了根骨,现在的腿脚不是很方便,一到秋日便开始浑身犯软,困意汹涌。

正困得不知今夕的时候,远远来了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朝米铺走来。

周薪年纪上来了眼神也不大好,他也没在意那些人,心里念着回去再眯会儿的事。哪想人才走了一步就被人揪住了后衣领子甩了出去。

“啊!!!”周薪猛地撞到铺子上的柱子上,顿时头昏眼花,只觉得面门留下一股热流,擡头一摸竟然都是血!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他本来就眼睛看不大清楚,现在撞了眼花就更加看不清了。

“什么人?我是你爷爷!”来人说完又是一脚踹向周薪的肚子,周薪惨叫一声。铺子内的大儿子听到父亲惨叫立马跑了出来,见到父亲这副模样又惊又恐。

周薪老眼昏花看不清来人是谁,可他知道啊!

这群人穿着一身家仆装,乃是离州州牧家的仆从!

离州州牧在离州只手撑天,不是他们这些平民百姓能够与之抗衡的。离州州牧在离州已有数十年的光阴,加之离州的政绩斐然,上面的人鲜少过问离州内的事情。

而这州牧又是个心里有计较的人,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像周薪这一家子可不就是个“能惹”的。

周平欲上前扶起周薪,却被一众家丁隔开。他气得面如猪肝却无可奈何。

“你们会遭报应的!会遭报应的!”周平大叫道,却无甚办法。他的被家丁们架住胳膊,往店里一扔,砸到数袋米,白色的米粒撒了一地。

“报应?”为首的家丁嗤笑一声,“你不如想想你爹现在遭的是不是现世报?哈哈哈!”说完,一众家丁哄笑起来。

周薪躺在地上期期艾艾地叫唤,屋内的苏荷初听了外面的动静赶忙出来查看。她年轻的时候是个绝世美人,如今方四十多岁,依旧是徐娘半老、风姿犹存。

那群家丁光是瞧见了她都微微一愣,难以想象他们家小爷瞧上的对方闺女该有多美。

“各位这是作何?”苏荷初冷声问道。她一向冷静,面对此情此景也冷静自持。

“我们家吃了从你家买的米,各个上吐下泻,怀疑你们在米里下毒!”说话的家丁昂着脑袋,中气十足。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街坊邻居们心里纷纷咒骂。要真是他说的这样,他自个儿还能这么面色红润,声如洪钟?

就是诬陷!

可知道是诬陷又有什么办法。周家的小闺女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对方又美名在外,求娶的街坊多不胜数。只是这周薪夫妻两私心再留闺女一年,细细为她挑个好人家。可没想到这一留还留出了个祸端。

那州牧幼子按理说根本无从得知这市井女子的消息,奈何有人在他面前逞言他那府中女子皆不如周薪幺女貌美,惹得这贼人惦记上了这朵娇花。

于是有了如今这一幕。

立于窗口的闻鹤凝眉,忆起儿时苏荷初似乎便因为容貌皎俏而受过此辱。在凡世中,世家贵族容貌娟丽是锦上添花,而平民百姓则是怀璧其罪。

这种“小事”驻守在离州城内的仙官们都不会管的,这是人间事,管多了只会惹得一身臊。

闻鹤立于桌旁欲擡笔写信,转念一想这离州州牧如此行事,有恃无恐,以当今女皇的脾气还能容他怕是背后有许多利益纠纷。他自无权越过来风去处理此人。若是他没有处理好使得到时候党权纷争,死更多的人,那自己欠下的因果就更多了。

闻鹤沉思片刻,只觉得自己畏手畏脚,什么也做不了。若是顾文青,早就怒气汹汹地冲了上去叫那群人好瞧。

思及此,闻鹤不免勾唇叹息。

是自己先欠人的,总不能在还债的时候还要扣扣索索。于是他指头一动,楼下正在拖着周薪要去见官的仆从立马飞扑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怎么,早上没吃饭路都看不清了!”为首的家丁在摔倒的家丁身上踢了一脚,他招手示意旁人将周薪拖走。没成想一只白瓷般漂亮的手垂下将周薪扶了起来,还伸手为对方掸了掸灰尘。

为首的秦昊眯着眼瞧着出头的男人,这么多人围观都没人敢上前来阻拦他们便是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这身离州州牧府的家丁服。再瞧这人穿得衣裳料子世间难有,人更是蜂腰猿臂,光瞧着背影便不寻常,他暗暗捺住惹事的脾气。

“闻大哥!”周平见了闻鹤喜不自胜。

虽然闻鹤甚少与他们见面,加之苏荷初也耳提面命闻鹤是个修道之人,舍弃七情六欲,不宜与他们交往过密。因此除了闻鹤主动回来看望二老,他也寻不得闻鹤所在。

“闻大哥你可回来了!”周平仿佛有了人撑腰,说话的口气都变了许多。

倒是苏荷初见了闻鹤,微微叹息。

“闻鹤,这事你不要管,勿耽误了你的修行。”

闻鹤对上苏荷初的视线,微微挑唇示意苏荷初不必担心。“若是不管才会耽误我的修行。”

“你是何人,敢管我们州牧府上的事?”秦昊叉腰看着闻鹤,对方仙姿卓越,加之听他们的对话怕是个修道之人。

他们今日来可是将周薪家调查的清清楚楚,怎么不知道这一家里还和修道之人有关系?

闻鹤并未搭理他们,扶着周薪进了米铺然后从芥子空间里取出灵药为其复上。

那秦昊怒不可遏,但也不敢造次。毕竟对方是修道之人,他们在场的所有人加上都对付不了,不如回去再谋。

他舔了舔嘴唇,恶毒地瞪了一眼闻鹤,大手一挥道:“走!今日这事没完!”

见州牧府的家丁离开,围观的人们也做鸟兽散。那些个想宽慰周家的街坊邻居们倒是想上前,但见到闻鹤后又纷纷捺住了那股冲动。

对方看着就像个贵人,他们要是在人面前说错了话,别关系没攀上反而惹出祸端。

“闻大哥,你回来的太是时候了!”周平感叹道。其实这帮人早先就已经找过他们的麻烦了,但都不是什么大事。那为首的秦昊也和他说过让他把妹子嫁进州牧府做姨娘,保他们一家荣华富贵。

但周平没同意。

他虽然出生平凡,但苏荷初对他的教育却不输那些读书子弟。他虽然读书,但苏荷初却压着他不让他科考。他本也闹过,周薪便将苏荷初一家的故事说与他听,自那之后他便不再提科考一事,只安安分分地在家过日子。

周平扶着周薪絮絮叨叨将最近受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反被苏荷初喝住。

“娘,我又没说错话。闻大哥回来了咱们还用怕他们?”

“住口!与其想着让旁人撑腰不如自己脱困!你闻大哥今日能赶回来救你爹一命,他日呢?你便在旁看着你爹被拖走吗!”许是苏荷初说的话太过凌厉,一边的周平吓得不再言语。

他的性格随了周薪,诺诺不敢言。

“好了,闻鹤。家中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今日的事情我们也不是没有遭遇过,我们能挺过去的。”

闻鹤点点头,他知晓苏荷初的性子,她是周家的主心骨,她发了话旁人只有听从的份。所以自己出手这件事还是徐徐图之的好。

周薪头上的血止住了,他哀痛地被周平扶到内院的床榻上。周婉老早就缩在铺子后面听动静,只是苏荷初出去之前便交代她决不可出去,才咬牙撑到了现在。如今小小的人儿已经哭得双目通红,满脸泪痕。

“爹!”周婉瞧见周薪的样子,哪里还记得她娘平日里的教导,跪在周薪的床边哭得欲死过去。“都是我害了爹!”

“婉婉!”苏荷初厉声道,周婉立马止住了嚎哭,抽抽噎噎地擡起头看向苏荷初。

虽然他们一家子都是普通百姓,但苏荷初自小就教导周平和周婉各种礼仪。于他们而言,无法像世家子弟那样自小学习君子六艺,却也能从这些繁文缛节中体会到一丝曾经苏家人的风骨。

“这不是你的错,你绝不要这样想!你心里怨便怨那草包脑子的刘忱!身为州牧之子竟能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可见其家教之匮乏。”苏荷初恨恨,世家子弟若是不能以身表率,那国之风骨何存?

“好了,把眼泪擦干,哭哭啼啼只会让你爹头疼!”

周婉连忙将泪水抹干,抽抽噎噎地站起身来,方注意到站在门外的闻鹤。

“闻大哥。”她虚虚向闻鹤行了一礼。虽然闻鹤的名字挂户在他们家,但她对这个没有见过几面的大哥十分的生分。虽然对方每每回家都会给他们一家带礼物,但母亲耳提面命道闻鹤是修道之人,尘缘不宜过重,让他们少往对方面前凑,因此她也没有和对方说过什么话。

闻鹤朝她点了点头,然后与她一道站在院子里等苏荷初安顿好周薪出来。

周薪撞破的脑袋有闻鹤给的药恢复的很好,现在已经止住了血,脑门上的伤口也在愈合,露出一条粉嫩的伤口。

周平心中还是愤愤然,不满于母亲为什么不让闻鹤去给爹讨回一个公道。

周薪和苏荷初年轻的时候都忙着生计,因此孩子要得晚。如今周薪和苏荷初虽然都已四十多岁,可周平也不过刚及冠,周婉也才及笄。

因此他思考东西起来大多都是意气当先。

“周哥没事的,用了你的药已经睡下了。”苏荷初对闻鹤道,“难得回来一趟,中午在家用饭吗?”

闻鹤思索了一下,便点头应了。

“我还有事,午时回来。”

苏荷初点点头,看着闻鹤离开。

“每次大哥回来都是匆匆的,也不住家里,娘还给大哥留着屋子。”周平噘嘴道,随即遭了苏荷初一个眼刀。

她这个儿子真真是传了周薪的性子,软弱无能,还善妒。再反观自己的女儿,对方虽然娇弱,但自有风骨。便是叫她不要再哭,她这心里有千万委屈都忍着不再哭了。

“婉婉,随我一道去做饭。今日你闻大哥回来,我们好好弄一桌庆祝下。周平你去买菜!”

那边闻鹤还在苦恼怎么一口气解决那州牧还不会牵扯上多余的因果,一踏入客栈厢房,他的脚步狠狠一顿。

他看到立于窗口前日夜期盼的人正睁着一双水灵眼睛,怀中抱着撑花伞,愣愣地望着他。

他亦是怔住。旋即两步并一步地走到对方面前,狠狠攥住对方的两肩将他拥进自己的怀里。

“你终于醒了......”闻鹤的声音颤抖不可抑制其中的激动。

怀中的人没有挣扎,等到闻鹤、平复了心情不舍地和他分开距离,对方才愣愣地问道:“你是谁?”

顾文青看着他的眼神疑惑中带着迷茫,让闻鹤狠狠僵在原处。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顾文青会将他忘了......

“我是闻鹤,心慕你的人。”闻鹤定定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可对方眼中还是许多迷茫,似乎不懂闻鹤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鹤只好安抚住他,然后飞快地传书问水明月这是何故。水明月问得很细,闻鹤将昨夜之事尽数说出。

“怕是你将撑花放在他肉|体旁,肉|体将未修复好的神魂吸了进去。不碍事,撑花不要离身,早晚会恢复过来的。”

得了师叔的话,闻鹤松了口气。

只是面对什么都不懂的顾文青,闻鹤心中不免紧张。

“你可还记得你叫什么?”闻鹤拘谨地与他一道坐在床边,与顾文青比起来,他好像更害怕似的。

想来也是,他和顾文青已经十年不见。虽说十年于修道之人只是弹指一挥间,但这岁月痕迹也是真真切切。

他怕这十年中自己潜移默化地变了,变得不再叫顾文青心悦。

因他过于紧张,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顾文青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我似乎叫长鸢。”顾文青不确定道,“我的脑海里只有这个名字。”

闻鹤闻言蹙眉不语。他怎么忘了,十年前顾文青的两半魂魄合体,如今的他善恶同体,怕也不是曾经的他了。

“嗯,你是长鸢。”闻鹤想伸手去握对方的手,可对方抱着伞不撒手,垂着眸看伞的样子似乎在思考闻鹤的话的真实性。

“你睡了许久,身子可有不适的地方?”

顾文青摇了摇头,忽然想起自己起来后问小二今夕何年,得到已经过去了十年的回答后,他失神片刻。

他居然十年没有洗澡了!

一想到这里他便面色难看,旋即又点了点头。

“我要沐浴!”

不仅要沐浴,还要好好地沐浴!

闻鹤闻言微怔,这要沐浴的样子倒是和顾文青之前一样。他点点头便去吩咐小二准备热水,进屋后就看顾文青抱着撑花伞坐在窗边往下眺望市集,似乎很是向往。

他从芥子空间里取出衣物放到屏风上,然后退居一侧。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坐在美人榻上入定。

待小二送上热水,一阵动静之后,闻鹤睁眼看到屏风上人影浮动,随后水声渐起,惹得他心中躁郁不止。

那屏风不甚高,堪堪遮住坐在木桶里的人。

闻鹤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闭上眼睛,可“眼前”还是浮现着方才屏风上所见的画面。加之闭上双目后,耳力更是灵敏,惹得他心中更是浮躁难耐。

闻鹤默念着静心咒,但效果甚微。

忽而水声戛然,闻鹤担心对方是有什么事,睁眼只见一条细白臂膀迅速抽了挂在屏风上的衣衫,窸窣传来对方穿衣的声音。

闻鹤心脏怦怦然,一时呆住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闻的礼节竟然都抛在了脑后,这要是让同门弟子知晓,怕是要一边笑一边怒骂“造谣”之人,绝不肯信这是闻鹤。

屏风后的人影终于芙蓉出水,行至人前,却是呆住。

顾文青微张了张嘴,看着闻鹤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羞赧。本来醒来后脑子不甚清醒,睁眼后见闻鹤不在身边胸中生出一口气,便想着捉弄捉弄对方。

加上水明月给他找了补,他也能心安理得地骗他,可现在顾文青反而有点不忍了。

他吸了吸气,露出一脸的迷茫,“你受伤了吗?”

闻鹤微怔,见对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闻鹤这才擡手一摸,竟摸了一手的血。

“......”现在对方脑子也不好,删掉他这段记忆对他的脑子的影响应该也不算大吧?

“失礼了。”闻鹤起身去拿帕子擦脸,整理好后反而出了屋子。

留下顾文青在屋子里笑得前仰后合,抱着肚子在床上打了个滚。

笑够了,他脑子反而晕的慌。等定下来之后便修书一封传了出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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