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69(2/2)
不过听到这个故事,我却是想啊,这伍子胥之前种种不过是为了能得报深仇,其实自己没有多大的志向,吴国君臣上下不过都是他手中之刃罢了,最终呢,此人开棺鞭尸,误人误己,终是让吴国失了称霸于诸侯的大好时机,不知我说的可对”
也不待南十八回答,他接着便道:“南先生也是身负血仇之人,还偏偏是有大才学之人,赵石粗鄙之人,可不想成了先生手中的刀剑呢。”
“大人”南十八脸色瞬间变得赤红如血,接着便苍白了下去,赵石这几句话可谓是诛心到了极点,就算他真的未曾如此想过,但这话从对方嘴里出口,却是正中他心中最隐秘之处,一时间,过往的一切以及每每午夜梦回之间,不经意间升起的那些可怕念头都纷繁而至,他嘴唇哆嗦了半天,却是只蹦出来两个字而已。
赵石却不管这些,“有些事不过是小事一桩,便如今日,我本不过是稍微有些感慨罢了,过后说不准连记也记不得的,你便这般长篇大论的,有什么意思有进无退哼,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官场之上难道不是如此
还有,这话我只想说一遍,在我军中,有什么说什么,得罪了我也不要紧,但求一个意思明白无误,我要是照你这般,一个军令下去,手下的军兵是前去哨探还是为开路先锋都弄不明白,我还怎么领兵
哼哼,我要是是军中司马,不是吟诗作对,只知揣摩人心的文人墨客,话止于此,南先生这是我最后一次称呼你为先生,你若是想留在羽林军中,以后便只有南司马,再无什么南先生,若是就此离去,赵石这里也不拦着,恭送而已,该如何自处,悉听尊便”
他这里越说越是严厉,到了最后,语气已经好像掺进了冰渣子一样冷的渗人,这脾气作的好像毫无来由,不过却也是必然,就算今日不会这般,过上些时候也还是有这么一出儿。
什么叫下马威,这便是下马威了,这位南先生来历实在有些奇异,兼且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矜持样子,其实在赵石看来,这位南先生和陈常寿两个人都是相似,对军中之事了了,不过却是熟知人心,很有一副内斗内行外斗外行的样子,不然他也不会给这两人一个成事或者不足,败事则是有余的评价,今日借着这个由头,猛的作出来,无非是告诉对方一个底线以及今后行事的标准,对方听也就罢了,不听的话,他不介意找个机会,砍了他的脑袋,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武人习性,可以容忍府中有个陈常寿,但绝对不能容忍军中有这么一位然物外的南先生,这就是他的原则了。
说完这些,轻轻一带马缰,调转马头便朝营门方向而去,那些卫士一见,也慌忙跟上,却又都有些奇怪的回头不时看看那位犹自坐在马上,却没跟上来的新来的南司马,不多时,一行人便已去的远了,只留下一个黑暗之中一个孤零零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一尊雕塑相仿
第五卷征途万里会豪雄第四百八十七章帐内
军营之中秩序警然。灯火从一个个牛皮毡帐中隐隐透出,中间夹杂着窃窃私语声,让人觉得这个夜晚却是分外的安静祥和,只有那不时现出身影的一队队巡夜士卒才让这里透出几分军营特有的肃杀。
来到主帐前面,赵石挥手命身旁侍卫各自散去休息,并传令杜山虎等羽林将领明早聚齐,以安排今后几天的军务,这才向大帐行了过去。
帐中隐隐透出灯光,帐外守着几个军兵,领头的却是熟人儿,正是李金花的家将李树,看见他回来,赶紧迎了上来,行了一个军礼,五年多过去,这个忠心耿耿的秦川汉子却已经有了些老态,在赵石面前,他总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笑容也有些勉强。
这个也好理解,当年他们兄弟四人,除了一人战死之外。其余却是各奔东西,音信渺渺,这中间的因由就是出在赵石的身上,要说他心中没有半点芥蒂是不可能的,尤其是赵石摇身一变,如今成了李家的姑爷,当年的恩恩怨怨都成过往,让他总觉着有些无所适从之感的。
“大人回来了,小姐在帐中等您许久了”
赵石心中一暖,微微颔,一掀帐帘儿,径自走了进去。
帐内灯火摇曳,李金花衣装严谨,身上甚至还披着链甲,这时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配着她高挑的身子,平时一身的英气却是无端端化作了妩媚,让人望之心动。
这时见他进来,却是缓步上前,也不避忌什么,动作轻柔的帮他卸下外袍,轻声问候了一句,“回来了。”
只一句话之间,赵石只觉一股暖流在心中升起,这感觉陌生而又有些舒服满身的疲惫和烦恼好像一瞬间就没了踪影。
两人虽说自巩义县一行之后,就再没在一起正经说过话,在家世身份上又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但此时此刻,两人心中却有如早有默契,行止言谈之间那种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
将他的官服叠好放于一旁,又给他端上早就备好的茶水,赵石握了握李金花的手,不用一言一语,就已让李金花满心的甜蜜,笑容也更加的温柔妩媚,之后两个人这才坐下说话。
“你大病初愈,不要太操劳了,酒也要少喝些要我说啊,就不应急着出京,总要将身子骨养的差不多了再成行,也耽搁不了什么事情,听说川中的天气能要了人的命,我就怕你再染了风寒,那时刻怎么好再说了,咱们这么急匆匆的赶过去,人家又是新胜之军,可未必能念着咱们的好,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想头儿呢”
她这话里蕴含的浓浓的关切之情一听就明白的很了。只是也不愧是生于世家大族之人,虽是女儿之身,但对于做官之道却有着仿若天生的敏感,这话虽是随口道来,但仔细一琢磨,却也和曲士昭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嗯,我身子硬朗着呢,不用担心,咱们在金州呆上十天,然后入川,可以放军兵轮流出去逛逛,明儿个安排好了,我带你在府城转转,在长安可没这个机会对了,叫李树进来,让他派两个人出营去寻寻南司马,别让他出了什么意外。”
“南司马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他独自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