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2)
第39章
祁丹椹脱臼的手被宣瑛三两下就正回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两人不想打草惊蛇,又因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怕让人误会,便不走正门。
他们乘着夜色从安昌侯府偏僻院落翻出来。
兴许是侯府今日出了事,府邸戒备极其松懈,两人翻出侯府院墙根本没遇到什么阻碍。
铛铛——
街道上更夫拿着梆子敲着。
两声代表着二更天。
此刻街道上已经没人影,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晚归的行人急匆匆回家。
宣瑛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王府的马车。
祁丹椹却在京华大街汾河桥头的柳树下看到了祁府的马车。
南星也看到他了,欣喜焦急喊道:“公子,这里。”
宴席所有的人都走了,他一直没见到祁丹椹出来,就在这里等着他。
等到两人走近,他看到祁丹椹与宣瑛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看上去不像是去赴宴,而是去某个角落偷|情。
他怀疑这两人是不是真的乘着夜色去哪儿偷|情了。
他不知如何开口。
其实祁丹椹与宣瑛已经极尽所能将自己收拾齐整,但撕坏的衣衫、揉皱的襟角、崩裂的暗扣是他们人力所不能修复的,所以他们只能这样了。
若是衣衫整洁,他们就不用花大力气从安昌侯府翻出去,而是大摇大摆出去。
南星看到两人上了马车,不知道是先去锦王府,还是先回祁府。
按理说应该先送锦王回府的,但是锦王与他家公子这副装扮,去了锦王府难保不会被锦王府的下人误会,对他家公子名誉有损。
他想先回祁府,让公子换套衣衫,再送锦王回府。
可这样又是对锦王的不敬。
就在他酝酿好措辞准备问时,宣瑛直接了当道:“去锦王府。”
南星回头看向祁丹椹。
祁丹椹没吭声,代表默认,南星只得驾着马车往锦王府行去。
今日事态紧急,安昌侯府听到的事情,需要拿个主意。
祁丹椹知道,宣瑛不会让这个问题留到第二日早上,所以宣瑛回府的第一件事应该是通知幕僚前来王府议事。
祁丹椹是幕僚之一。
他家住得远,一来一回破费功夫,
他又在安昌侯府折腾了一天,不是摔进密室,就是翻越高墙出安昌侯府。
中午只顾着看戏,没吃多少东西,晚上更是滴水未进。
他又累又饿,整个人已经虚脱。
他不想一来一回的折腾,所以宣瑛一锤定音,让他去锦王府,他也懒得推辞。
马蹄哒哒响着,在锦王府门前停下来。
宣瑛从马车上下来,祁丹椹紧跟其后,只是两人刚踏上王府门前宽大的白玉石阶,太子宣帆、雷鸣、沈雁行、易国公世子卢骁等人从锦王府急匆匆出来。
一照面,众人面上的关切瞬间变了样,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每个人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宣帆咳了一声,稳住局面道:“半夏告诉本宫,你出了事,本宫正要去安昌侯府要人呢。”
戌时三刻,他因公务晚归。
走到宫门前,程半夏与他的舅舅程国公突然出现拦住他。
她哭哭啼啼的将自己如何被老六蛊惑,对宣瑛下药之事全说了。
她找遍整个安昌侯府的角落都没有找到宣瑛,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便只能来找太子。
她也知道自己的行径荒唐无耻,传出去有损名节,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宣瑛最好没出事,否则谋杀皇子乃死罪。
太子听完雷霆大怒,只得带着卢骁匆匆到锦王府,顺便派人去安昌侯府探听消息。
他到锦王府时,沈雁行与雷鸣已经在了。
两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们告诉他不光七殿下不见了,连出去找七殿下的祁少卿也失踪了。
他们派去安昌侯府打探消息的人刚出门,就收到祁府马车来到锦王府的消息。
接着,他们就看到了这令人尴尬且不可置信的一幕。
宣瑛与祁丹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有些地方一眼看上就是暴力扯坏,可见是经过一番激烈征战。
两人疲倦至极,宣瑛兴许是因为磕了药的原因,脚步虚浮,面色惨白,嘴唇红肿,下嘴唇上还有一道结了痂的咬痕。
祁丹椹倒是还好,因为他常年脸色惨白,此刻倒也分辨不出他到底怎样。
只是他那向来毫无血色的唇,此刻竟红润起来。
再结合宣瑛被咬破的唇,众人脑补了一番激烈大戏。
宣瑛根本不知道众人怎么脑补他与祁丹椹在药物的控制下,大战三百回合。
他点头道:“无碍。”
一脚跨进王府,吩咐王府管家道:“准备一下,本王要洗漱。再准备点吃食。”
他指了指祁丹椹道:“给他备一间厢房,他也要洗漱,再给他准备一套干净的换洗衣服、一些饭食。”
宣帆目光在他与祁丹椹身上来回梭巡,道:“听说那药物对人身体有害,要不要请个御医为你们看看?”
宣瑛直接出口道:“不用。”
反应过来:“为什么是‘们’?祁少卿又没被下药。”
在众人满怀谴责的目光中,他恍然大悟极力否认道:“本王跟祁少卿什么也没发生,你们不要多想。”
说到最后,他都不好意思了。
就好像他这个渣男,玩弄了别人黄花大闺男,事后极力不承认,撇清关系。
可本来也不关他的事儿。
是祁丹椹自愿的,他也是受害者。
再说又没有真的发生关系。
想到这里,他耳垂红了。
众人:“……”
还说没有猫腻。
你就差没把“我们睡了”写在脸上了。
宣瑛见祁丹椹神色淡淡立在那里,像是因为他极力撇清关系而不开心。
他不由得想,是他自己说密室里的事就当没发生的。
更可况,本来也没发生什么。
反正他是不喜欢喜欢男人的,别指望他负责。
看着祁丹椹累极的模样,他难得有了恻隐之心,吩咐下人道:“先带祁少卿下去休息。”
下人道:“是。”
宣瑛吩咐祁丹椹道:“你先去洗漱,吃点东西,待会儿议事。”
祁丹椹点点头,神色疲倦的对宣帆行了一礼,随着下人走了。
宣瑛交代完事物,对着宣帆道:“皇兄,派人去请你的幕僚们,今夜有重要的事商议。”
说完,就朝自己的寝殿走去。
众人还沉浸在这两人绝对有猫腻的氛围中,就听到宣瑛郑重其事吩咐,诧异道:“什么事儿?”
宣瑛神色凝重:“大事。”
宣帆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脑回路虽然有点不正常,但绝不是没谱的主儿。
他这样说定然有用意,便命人去请离锦王府近的几位幕僚前来。
吩咐完这些事后,他担忧看着宣瑛,道:“真不用请个御医给你与祁少卿看看?开个方子补一补也好。”
宣瑛气闷:“皇兄,我跟祁少卿没有任何关系,你别再误会。”
太子心道,本宫也愿意相信你们没发生任何事儿?但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有个正常脑子的都不会信。
但他知道,这事只会令宣瑛与祁丹椹尴尬。
宣瑛是皇室子弟,婚姻要过宗庙,不可能说跟男人在一起就跟男人在一起。
好在这两人懂分寸,要将此事揭过。
既然两人都如此选择,他这个当兄长的乐见其成。
他向他投以诚挚的眼神:“皇兄信你,你快去修整一番,待会儿议事。”
宣瑛心里记挂着大事,快速穿过环形游廊,往王府内殿走去。
走到游廊的对面,他脚步虚浮,踉跄了一下。
众人:“……”
沈雁行汗:“要不还是找个御医调整一下吧,那药药效挺猛的,七殿下还是童子之身,陡然开荤,别落下什么病根。你看他那样子,还不如祁少卿那个病秧子。”
雷鸣最忠诚七殿下:“你别再误会,七殿下说他与祁少卿没有关系。”
卢骁哼笑一声:“在外面偷偷私会的痴男怨女被发现时也是牙口紧咬‘我跟他她没发生任何关系,你们不要误会。’,但是下一次他们就会改口,声嘶力竭宣布他们是真心相爱的,求所有人成全他们。我见过老多了,我大堂哥二表姐六表妹都是这样的。”
沈雁行:“完全赞同。七殿下下唇的咬痕,与祁少卿牙能完美契合,不信,你可以让他们两来试试。”
雷鸣震惊:“你怎么知道?”
卢骁:“祁少卿下排牙齿中缝往右数第二颗比其他的短,所以七殿下下嘴唇左边第二个牙齿咬痕比其他的浅。还有,祁少卿左手手腕上有三道掐痕,那明显是七殿下所为,因为七殿下的右手小拇指幼年时被冻坏,骨节受伤,无法使力,所以只能留下三道痕迹。由此可见,他们应该是面对面的姿势。”
雷鸣:“……”
恐怖如斯。
宣帆默默为宣瑛挽尊道:“宣瑛说他们没发生关系,那就是没有。以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今晚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有人默默举手道:“可祁少卿是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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