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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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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但裴丞陵这样说,反而教裴峦愈发愧怍,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裴丞陵已经不打算让他说下去了,淡声道:“与其在花这些功夫,说一些已经过去的事,还弗如好生养精蓄锐,并且细致地想一想,明朝回梨香院时,该如何同裴四老爷和吴夫人,袒述你的真实想法。”

到底还是没选择用较为粗暴的方式,来对待他。

毕竟裴峦方才真情实意地,同他说了这般一番话,裴丞陵心中遂是动了一番恻隐与不忍。裴峦所讲述的那些欺辱和轻侮,在他而言,已经成为了遥远的一桩事体,他历经过,也咬牙切齿过,心中滋生了诸多郁结与戾气,一心想着来日要雪恨,但打从宋枕玉过门后,不知为何,潜藏于他心中的诸多戾气与恣睢,逐渐消弭、殆尽,取而代之地,都是一种平和的、温良的、深笃的、如镜湖一般的平和思绪。

不论是裴崇,还是曾经对他所遭受过的困厄与苦难视而不见的,裴岱与裴峦,在畴昔,裴丞陵或许会心生满腔的恨意与浓重的暴戾,但是,在目下的光景当中,裴丞陵心中,已经抵达了一种自洽的境界。

平心而论,他在真正意义上放下了那一段经历。

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他与裴岱、裴峦二人的关系,能进展得有多亲厚,虽然说,裴岱、裴峦都有一种亲近他的苗头在。

裴丞陵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其薄情冷漠的人,铁石心肠,心中,根本没有寻常人会有的良善与慈悲。除了宋枕玉,裴丞陵根本不关注任何人的死活。但在宋枕玉面前,他想要活成她所期待当中的面目,所以,他也就慢慢收敛自己的棱角,刻意将自己打磨得适当得没那么锋芒毕露,让周遭的人,觉得他是一个矜贵、威严但温善、清隽的世子爷。

其实不然。裴丞陵觉得自己,根本不是周围的人所看到的那样。

就如当下,裴峦所看到的他,认为他是一个好兄长,这不过是裴丞陵故意营造出来的一种印象罢了。

对于宋枕玉,她一度差点见过他真实的面容——就是在李鸢生辰宴上,他私见段知枢,段知枢堂皇地问出他为何不用他所馈赠的那一柄刀匕,这般的一幕,教宋枕玉发觉到了。

好在他最后将这样一桩事体,圆过来了,宋枕玉虽然有所觉察,但终究是没有起疑。

一直以来,裴丞陵唯一准许靠近自己的人,有且仅有宋枕玉。畴昔,生母元氏、父亲裴伯砚相继辞世,他罹患哑疾,长达两年不曾道过一句话,这个时候,他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也极其厌恶任何人触碰他,过去如此,今刻亦是如此,就算关系变得稍微亲厚一些的人,诸如裴岱,诸如裴峦,亦或是蘅芜院当中宋枕玉所容养的那些人,他也厌离他们去接触他。

唯有宋枕玉。

在他心里,占据着格外不一样的特殊份量。

谈及明朝行将解决的事体,裴峦殊觉自己的心,就形同被万千根细小的针芒,不轻不重扎了一下,心壁当中泛散起绵密的疼意。他对裴丞陵道:“好的,世子爷,我知晓此事,我今夜会认认真真地思忖一番。”

院中的廊庑之下,原是掌着数盏竹笼明灯,这一片晌,一围橘橙色的灯火,悉数黯了下去。

虽然是歇下了,院中的两位少爷,不一定能够真正入眠。

裴峦辗转反侧,想着明朝要应付的一些说辞,以及要做好一定的心理活动。

裴丞陵以手惦住后脑勺,仰起了眸心,直视着横悬在高空之中粱椽,一掬极为皎洁的月色,杂糅着湿润濡柔的雨雾,自漏窗之外倾斜而至,在地上与枕褥之上,髹染上一层隐淡的鎏银色。

他亦是暂且无法入眠,心绪一直牵系在宋枕玉身上。

回溯着她曾经讲过的事,回溯着她今夜的音容笑貌,回溯着她摩挲在他鬓角指腹的触感,裴丞陵心中渐然涌入一丝温暖的热流。

少年鬓角的皮肤上,尚还只留着独属于宋枕玉的玉润指温,以及一阵若即若离的桉油气息,这教裴丞陵食髓知味。

众人心思各异,今夜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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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宋枕玉濯身毕,行将歇下,外间传了一阵笃笃笃的轻微叩门声。

这般晚了,是谁?

宋枕玉正纳罕之际,披上外衣前去推门,原以为是小世子,哪承想,夜深突临的谒客,竟然是段苓。

隔着一阵稠湿匀腻的雨雾、如玉露般的满目月色,段苓仍旧穿着晚膳时所穿的一身竹青色劲装,肩领与侧襟等衣料的料面上,蘸染了一丝浅淡的水渍。宋枕玉眸心起了一阵黯色,如此想来,段苓是在她的院子外候了好一会儿了。

宋枕玉一行将段苓延请入内,一行给她斟了一盏暖身驱寒的普洱姜汤,有些匪夷所思地道:“你在院外,候这般久作甚?直接叩门便好,若是我未应,你直接推门,在外间告座便好。”

方才她一直在内间濯身,便是听不到段苓在外间处的叩门声,既是如此,她为何要在外边久候呢?也太傻罢了。

段苓一直维持着恭谨的仪礼,谨声道:“长幼有序,尊卑有礼,主子没允,卑职便是不能僭越分毫。”

宋枕玉心中升起的一抹讶色,不在繁文缛节上多做文章了,温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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