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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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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11

“出来了出来了,你别往前凑了,快到边上躲躲。”

做为一个操碎了心的家长,烟年根本不放心珠珠与潘知之独处,在金盆洗手十四年后,她再次扮作一个卖花的老妪,重出江湖。

主要目的是盯紧那姓潘的,以防他对珠珠不轨。

相比她精良的装扮,叶叙川的伪装非常敷衍,只往脑袋上扣了一个斗笠,并换了身低调些的衣裳。

在乞休之后,他周身的冷淡煞气褪去了许多,置身于热闹的乞巧夜集中,一身温润笃定的气度分外惹眼,不少女子投来跃跃欲试的目光。

见有人偷摸瞧他,他从烟年的篮子里取了一枝时令鲜花,握在手中,以示自己已有妻室。

那些女人纷纷面露遗憾之色,并转身另觅旁的俊俏单身郎君。

烟年压根没心情照顾叶叙川的心情,她一心全系在珠珠身上,唠叨道:“这潘知之品行一向不错,往常都对珠珠以师兄妹之礼相待,怎么这回如此殷勤?莫不是知晓了你与珠珠的牵连?”

叶叙川摇头:“我这些年却都居住在城外,出入低调,这人是个寒门子弟,儿时随改嫁的母亲一同搬来真定府,在此没生活过几年,不应猜得到珠珠来历。”

可怜的潘知之,全然不知珠珠身价几何,却连自家墙根下黄鼠狼生了几窝崽,都被叶叙川查得一清二楚。

“那他唐突珠珠做什么?平时也没见他对珠珠一往情深。”烟年嘀咕道。

“小孩子的心思谁猜得准,许是突然间开了窍罢,且你唐突一词用得不对,只有不属意的人侵扰你才叫唐突,属意之人接近你,这叫两情相悦。”

叶叙川懒洋洋地倚靠在游廊柱边。

见烟年如此紧张,他宽慰道:“你也不必太过担忧,珠珠知道分寸……”

“她知道什么!”烟年抓狂:“你看见没!那臭小子拉珠珠的手,他还揽她!”

叶叙川提醒:“珠珠走路不看路,若不是那小子拉她一把,她就被马蹄蹬了。”

“暗卫呢?”烟年更加抓狂:“老娘重金雇佣的暗卫……”

她忽然失语,因为她看见珠珠一面佯作惊恐,一面暗地里对那位纵马的侠客打了个“干得好”的手势。

而那侠客身姿甚是眼熟,好像正是她重金雇佣的暗卫之一……

她回首瞪叶叙川一眼:“是不是你教她的?”

“这不用我来教,外头随便找个画本子就看会了。”叶叙川满脸无辜:“我只是提示了她一下。”

烟年气得揍他,叶叙川从容躲避:“由我来教她,总比她来日被这些小手段骗得溜溜转来得好些。”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听着那么邪门歪道,烟年威胁:“你再敢趁我不在,教珠珠这等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今后甭想进我的红帐!”

教都教完了,事后警告毫无用处,叶叙川笑着拍拍她肩膀:“今后都听你的。”

——被气头上的烟年翻了两个大白眼。

而那厢,珠珠借口受惊,不知与潘知之说了些什么,两人并肩往书院走去。

眼见那假扮侠客的暗卫暗中护送两人离开,烟年把小花篮往廊下一放,长叹一声:“早知会有这么一日……”

廊下正走过一对年轻男女,男子俊朗,女子娇俏,好一对璧人,那女子瞧见烟年的花篮,欣喜道:“云郎,阿香喜欢这朵红花儿,你给阿香买可好?”

那男子自是柔情蜜意:“好阿香,莫说是一朵花儿,就算是几千几万朵,哥哥也给你买。”

那女子柔若无骨依偎入他怀中:“云郎最好了。”

烟年:……

她正烦着,最见不得这种卿卿我我,把篮子一收:“老婆子今夜不开张,你们另去别处罢。”

“今夜乞巧不卖花,要等到何时再卖?你这老婆子当真奇怪。”那男子道。

叶叙川好整以暇在旁围观。

烟年道:“我卖不卖花,干阁下何事?”

那女子默默扯扯他衣袖:“算了……”

“阿香想要你的花儿,今夜你就必须把这花留下,你开个价,不然别想走!”

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能作成这样的,烟年正一肚子怨气没地方撒,冷笑道:“左一个阿香又一个阿香,一个时辰前你身旁的女子分明叫阿丽,她赠予你的帕子还在荷包中,不如拿出来,让这位阿香小娘子品鉴一二呢?”

两人脸色骤变。

“你胡说!”男子涨红了脸:“你这贼妇,信口胡言,我身边何时有过别人!”说罢便要上来攀扯烟年。

烟年眼眸一眯。

只见这个年老体弱,颤颤巍巍的老妇伸出了手,在他冲上来的一瞬间,极为利落地把他撂入了河水中。

围观众人惊呆。

叶叙川含笑不语。

在男子杀猪般的嚎叫声中,烟年淡定擦手,把花篮送给了吓呆了的阿香小娘子,顺便递了她一条帕子,正是方才她从那男人身上顺下来的那条。

“换一个罢,这人不成的。”她道:“算了,也别换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珠珠回到画院。

头一件事就是抱住自己闺中密友,咯咯笑个不停,朋友好奇,问了句你笑什么,珠珠转头就把今夜发生之事一五一十说了遍。

好友无声尖叫:“他说他倾慕你已久?”

“是呀!”珠珠扑在床上,双腿乱蹬:“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他还说等他明年春闱中第,得了功名,就要来娶我呢。”

好友问道:“他当时情态如何?可是满眼只有你一人?我瞧画本子里可都这么写呢。”

珠珠一愣:“他好像就极为平静地说出口了?与他平时绘画时的神态没有分别呀。”

好友略一犹豫:“我倒是觉得奇怪,为何他从前对你不假辞色,忽然间就瞧见了你的好处,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珠珠紧张起来。

“莫不是……日久生情了!”

不安感被喜悦冲淡,两个小娘子笑着滚作一团。

廊下花灯明明灭灭,星河鹊起,人间团圆。

几墙之隔外,潘知之卸下束发的头巾,打水净面。

水盆中映出一张清隽的脸。

他顿了一顿,伸手搅碎水面。

这张脸颇得小娘子青睐,他自己却不太喜欢,不过……只要有用就是好的。

有用,这是潘知之判断好与不好,最要紧的一个准则。

他是寒门子弟,父亲早逝,与宗族不相往来,只得随改嫁的母亲前来真定府定居,母亲嫁的人家虽然殷实,对他却一直淡淡,他明白,自己不过外姓人罢了,人家没道理把他当自家子侄般补贴。

凭着微薄的钱米,这些年咬牙把书读了下来,可光是买笔墨纸砚就已捉襟见肘,其余同窗有的侍读、好纸好墨、四处游历,自是统统没有,他为何少年老成,发狠心苦读作画,就是为了谋得一个好些的前程,旁人有的,他都要有。

所以,接近杜蕴珠,是自然而然的一个选择。

年纪小,天真单纯,最要紧的是,她出身商户,家中没有男长辈,唯一个做皮货生意的小姨,这样的人家,他表现殷勤些,尚有得逞的可能,书院里其他小娘子皆出身高门大族,他高攀不起。

春闱要耗费的钱财太多,他负担不起,可是寒窗苦读十年,好不容易有博功名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眼下唯有攀上一个富裕的岳家,方能解燃眉之急。

自己经营多年的品行与才华,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叹了口气:小娘子不懂事,以为崇拜就是喜欢,还算好糊弄,但愿杜蕴珠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姨,莫要因门第而太为难他。

其实他想多了,烟年压根不想为难他。

相反,看在珠珠的面子上,她还得给他几分薄面,她瞧他不顺眼,是因为他得了珠珠的喜欢,令她这个做小姨的有些泛酸,与他出身如何,毫无半分关系。

叶叙川亦然,这两口子自己都强悍得很,看人只看其本身如何,不看身外之物,这潘知之虽然穷了点,但品貌都还凑合,不是不能接受,最要紧的是:此人孤家寡人一个,好拿捏,他敢对珠珠半分不敬,叶叙川和烟年能把他收拾到半身不遂。

虽说可以为珠珠兜底,但必要的威慑,还是该有的。

乞巧过后。潘知之应邀登门。

一进门就见珠珠那美艳的小姨守在一旁,抚摸手中的土鸡,表情极为和善。

她皮笑肉不笑,徐徐举起剔骨刀:“之问来了么?可不巧,小姨正杀鸡呢,你与珠珠先往堂屋中去罢。”

“好……好。”

总感觉珠珠小姨的剔骨刀,似乎在警告些什么……

他不敢深想,连忙随珠珠走了。

踏入堂屋的一瞬间,院中的烟年手起刀落,利落斩去鸡头,血溅三尺。

“你别怕,小姨古道热肠,呃,就是脾性稍微暴躁了些,习惯了便好。”

回想起滚落在地的鸡头,潘知之后背微凉,无奈笑道:“许是她不太喜欢我……”

“谁不喜欢你了,你可莫要在珠珠面前瞎说八道。”

潘知之话音未落,烟年鬼魅般出现在他身后,把他惊得眉角猛地一跳,赶紧赔罪:“恕小侄失言,婶子莫怪。”

烟年笑道:“如此紧张做什么,倒像是我给你没脸似的,珠珠喜欢你,我爱屋及乌,自然也喜欢你,可别再自怨自艾了。”

潘知之心中叹息,果然独立撑起门庭,把外甥女护得天真烂漫的女人,绝不如杜蕴珠般好糊弄。

只得多打叠起精神,对杜蕴珠嘘寒问暖,呵护备至,方能让她消除戒心。

在烟年一番敲打下,珠珠发觉,潘知之对她体贴了许多,她自然喜不自胜,并提出要求,让他给她画十幅兰花送给她。

她最憧憬的,还是潘知之的才华。

潘知之有苦难言,可为了春闱之资,还是强打精神,应下珠珠一桩桩要求。

珠珠开开心心得了几幅合心意的画儿,准备带出去装裱成卷,刚走到书院门口,竟瞧见了一道许久未见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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