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伪装断袖撩弯宿敌 > 第52章

第52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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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她惨死在他的面前,生前遭受那样的痛苦不断气,如果他果断点,送她去死,她就不会那样痛苦。

可是,让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杀了亲生母亲,那是何等的残忍。

可是,他没有杀掉痛苦的母亲,看着她惨死,对他的余生又是何等的残忍?

无解。

他耳畔突然响起祁丹椹说过的一句话。

“没有把握的事情,下官也做过……下官更多的时候,是没得选择。”

他更多的时候是没有选择。

因为他不做,他就得死。

宋慧娘跪在地上哭着:“我,我知道的都说了,求你们放了我儿子,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求你们……”

宣瑛想了结这个女人的性命。

一是,他的修养让他没办法杀手无寸铁的弱质女流。

二是,祁丹椹不曾杀她,定是想让她生不如死活着,也不要她痛痛快快的死了。他不能替他做决定!

他目光锐利的看向宋慧娘:“今夜的事,你们母子两最好一个字都不要往外透漏,否则我要的就不仅仅是你们母子的命,你宋家几十口,我都不会放过,明白吗?”

宋慧娘连忙头如捣蒜:“明白明白……求侠士们放过我儿子……我们一定什么都不会说……”

宣瑛转身朝门口走去,齐云星正好在靠近门的位置。

他面无表情的走过,走到齐云星身边时,齐云星瑟缩蛹动着,要给他让路。

宣瑛并没有理会闪躲的齐云星,也没有直接跨过去,而是踩着齐云星的腿,脚下狠狠一用力。

咔嚓——

齐云星的腿被他踩成不正常的弧度,他青筋爆出,冷汗如瀑,呜咽声被堵在喉咙里,剧烈疼痛让他双目圆睁,直接晕死过去。

宋慧娘听到那咔嚓一声,顿时惊叫哭喊起来:“云星,云星……”

那咔嚓一声好像一把刀砍在她的心头。

她疼得撕心裂肺。

宣瑛根本没理会这母子两,而是像走在平地一般,从齐云星断腿上踩过。

仿佛他踩的并不是一只腿,而是凹出来的石阶。

=

宣瑛骑着快马从京郊庄子赶回都城,他没有回锦王府,也没有直奔皇宫准备上早朝,而是快马加鞭去了东街永丰巷。

咚咚咚——

敲门声起。

南星披了件外衣,打着哈切开门道:“谁啊?”

一见是宣瑛,他穿着黑衣,像是要去哪儿暗杀人的模样,立刻吓清醒了;“锦王殿下,您……这么早,您干什么?”

祁丹椹这时已经穿戴完毕,他卯时要上朝,现在已经是寅时二刻,他有一刻多钟耽误在路上,所以得提前起来。

飞羽已经去后院赶马车。

听到声音,祁丹椹从内寝走到院中,看到宣瑛一身夜行衣装扮,道:“殿下?您这是……”

宣瑛看着祁丹椹瘦削身影,道:“本王今日见了长远侯。”

祁丹椹淡淡看着他,仿佛在等他下一句。

他丝毫不意外他同长远侯说了什么,发现了什么。

既然宣瑛能如此说,必然会给他一个结果。

宣瑛直截了当:“入夜带了齐云星去见了宋慧娘。”

祁丹椹虽早有预料,但听闻这句话,内心依旧一个咯噔。

他知道他是谁了。

不仅如此,他还推测出他与长远交谈的用意。

须臾,他便稳定心神,道:“想必你已经想通了关窍,你想如何?去告发下官欺君,还是帮太子殿下除去不必要的祸患……”

这时,宣瑛快步走来,就在他走到近前,他以为他会抽出利剑,结果他性命时。

他没有。

他紧紧抱住了他。

祁丹椹怔楞。

半晌没反应过来。

知道他在利用太子党为自己办事,知道他包藏祸心狼子野心,知道他是谁,他的目的不纯以及他如此针对世家必定为太子带来麻烦……

知道这些种种。

他难道不应该杀了他吗?

为什么抱住他?

就在这时,他听到宣瑛饱含关切心疼的声音,道:“你一个孩子,走到现在,很难吧?你肯定受了很多苦。”

祁丹椹愣住了。

这是第一个人问他他的路很难走吧?

也是第一个人说他受了很多苦。

他一时忘记了挣扎。

很难吗?

路就在脚下,是布满荆棘利刺,还是刀山火海,能有什么办法?

他只能走下去。

因为他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不能活着走下去,那只能死在路上。

所以他并没有觉得难,因为他没有容易的路可以走。

现在仔细回想。

那些路上的每一步,他都不愿意回想。

至于他是不是受了很多苦,他也不知道。

没尝过甜,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苦?

或许是被宣瑛震惊了。

他忘记挣扎。

或许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他,还很心疼似的紧紧抱着他,这个怀抱很温暖……

他不想挣扎。

他竟没有立刻推开他。

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与理智道:“下官怂恿韩国公杀殿下母妃的哥哥,太子的亲舅舅。你不阻止?”

宣瑛道:“本王没有理由阻止,你这么做的目的在韩国公。本王小时候也受了苦,但因为我的身份,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饶是如此,曾经欺负本王的宫婢太监,乃至妃嫔皇子,本王都一一报复回去。可你却一路艰辛走到现在,本王不会劝你放下你想做的事情,也不会阻止你复仇,本王不够资格……”

“至于程国公,他死有余辜。你这么做,也帮了皇兄,本王还要谢谢你。可是,这件事,本王不能帮你,因为本王没资格阻止你复仇,但本王也不能对不起母妃与皇兄,程国公是他们的亲人,纵然他该死,那本王也不该出手。这让他们情何以堪?本王不会管这件事,会当做不知道。”

程国公纵容国公府子弟利用太子的名义,凿盐井,贩卖私盐,搜刮民脂民膏,暗中用非法手段逼迫百姓为其开采盐井。

前后爆发两场事故,导致直接死亡一千二百人左右,间接死亡八百余人,几千个家庭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这么多年,他利用太子与贤妃的名义敛财,阳奉阴违欺骗东宫与贤妃也就罢了。

还次次屡教不改,东窗事发后,将太子推出去顶罪。

他犯的罪罄竹难书。

这次只要太子与贤妃求情,圣上可能会法外开恩。

若是程国公甘愿老老实实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可他看得出来,程国公绝不可能安分守己。

这次的事情,程国公若能侥幸逃过死罪,但按照程家的本性。

等太子继位,他们必定会用亲情的身份绑架太子,再次用国舅爷的身份为自己谋取利益,他们就是那水蛭,不趴在太子贤妃的身上,吸干最后一滴血,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与其等到将来程国公再次拖累太子,不如以绝后患。

更何况,现在嘉和帝虽站在太子这边,看似他们是共同体,但他了解他父皇,他多疑猜忌,从来不会轻信于人。

虽说太子从不被母家掌控,与程家反目成仇,但他骨子里有一半程家的血。

有这个血脉,他就永远是半个程家人。

人无法割舍掉身上的血脉。

一旦程家跪地恳求,一旦太子心软,那么斩断的血脉根系很容易重新续上。

破镜都能重圆,更何况是无法斩断的血脉亲情呢?

所以,他父皇根本不会完全相信太子。

只有整个程家覆灭,程国公不在了,那么太子才算真正的与家族割断,嘉和帝才真正没了后顾之忧。

可无论程国公怎么该死,他都是太子与贤妃的亲人。

他母妃皇兄不会想看到他们的儿子弟弟,杀了他们的兄长舅舅。

那对他们而言何其残忍?

他知道这件事,为了祁丹椹,他无法阻止。为了贤妃太子,他不能参与。

他尽自己的可能,做到忠孝仁义。

祁丹椹没想到宣瑛会这样说,道:“那殿下不怕下官会牵连到太子?牵连到你?误了太子与殿下的计划?”

他做的事情势必会同魏家对上。

先太子与他外公都败在魏家手里,那么太子必然不会轻易得罪魏家。

他若得罪魏家,必然给宣帆与宣瑛招来祸患。

宣瑛笑了。

笑得很轻。

就像微风拂过祁丹椹的耳畔。

那笑声很好听。

他道:“本王就不曾怕过什么!”

他道:“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本王,不要太为难自己,如果能让你的路不走得那么艰难,本王乐意做任何事。”

祁丹椹:“……”

他怎么觉得宣瑛在可怜他?

先是得知他是谁后,给他一个拥抱。

现在又说出想帮他的话……

难道他看他是苏泰的外孙,跟废太子有那么点渊源,所以格外多照顾?

他猜不透决定不猜了。

反正宣瑛与宣瑜的脑子都不太正常。

猜这两人想什么,不如去猜几十只猴子为什么对着母猪吱呀哇啦乱叫,不如去猜太阳为什么东升西落、星尘为什么夜晚才会出现,或者去猜人究竟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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